到他的目的。”“可是他心裡會很不舒服吧?看到我他會有陰影嗎?我不知道以後該如何面對他。也許我暫時離開,或者將他交給你照顧……”董清浩趕緊搖頭推辭道:“付小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冰焰這種帥哥我可消受不起。若是女人,我也許還會暫時帶回家收留幾天。你也知道的,我之前與一個男助理稍稍親密了一些,我家那位就整日患得患失提心吊膽的,這次若帶回一個昏迷帥哥,天曉得會發生什麼狀況。說老實話,我建議人繼續養在你這裡,你衣食無憂家裡房子又這麼大,更適合傷患休養康復。我會定期來為他複查,這個倒是沒問題。”“可是我……”“可是什麼?人是你撿的,已經被你吃幹抹淨,弄到傷病不醒,你難道不要負責任麼?用大周的思維來說,你是他認定的妻主,你若是逃避,他或許會認為被你拋棄了吧,那樣他豈不是更傷心?”董清浩煞有介事地忽悠著。在董清浩義正言辭的教育之下,付芷蘭如犯了錯的小學生一般羞愧地低下頭,心內愧疚與不安交織煎熬。怎麼辦?如果冰焰的來歷不假,按照女尊世界的習俗,她已經對他造成了那麼大的傷害,向他道歉是必須的,然後她該如何補償他呢?難道真要承擔全部責任,賠上終身,當他的妻主麼?19記憶夢魘冰焰感覺到一種陌生的劇烈的刺痛貫穿了整個身體,心跳一滯。閉上的眼怎麼也睜不開,漆黑一片,痛苦卻絲毫沒有消減,昏沉沉,彷彿是陷入了地獄的泥沼,無法掙脫的窒息糾結。是他不夠溫順,不夠聽話,惹惱妻主的朋友了麼?所以她用那個古怪的刑具開始責打他了麼?可他真的不願被妻主以外的女人那樣碰觸羞辱。事到臨頭了,他發現他還是做不到,做不到女人們喜歡的那種絕對的服從。是因為他讀書識字,有了自己的想法麼?是他以為揹負了命運之子的頭銜,就能與眾不同了麼?他算什麼?終究不過是一個卑微的男人而已。記憶跌回過去,想要記住的那些微幸福的時刻偏偏模糊的抓不住,雲煙一樣消散不見,剩下的清晰的只有傷痛不斷,身上和心中都躲不開逃不掉。“賤奴!又在偷懶!”謾罵和鞭子揮起的聲音傳入冰焰的耳朵。那些聲音明明應該很近,卻又似乎飄到了別處,冰焰燒得已經有些神志不清。昨晚訓練的時候被影衛圍攻不僅受了外傷,內傷也十分嚴重,天寒地凍又染了風寒,他虛弱的根本不想動。但是男人不去勞作,就沒有飯食,餓著肚子傷病會拖得更久。他左手的鎖鏈就被拴在粗大的磨盤推杆上,這磨盤很沉重,一般都是兩個男人一起推,或是讓牛馬拉著。如今宮內都在張羅準備六皇女的成人禮,人手不足,只他一個人推磨。他必須用盡全力,整個身體趴伏在推杆上向前傾斜著,用早已被磨破的雙腳蹬著地,一點點向前蹭。倘若他內息順暢,推這個磨盤其實不會這樣吃力,可惜他現在真氣無法凝聚,左腿上還有一處深深的劍傷,每走一步都痛入骨髓。鞭子毫不留情地抽打在他已然傷痕累累的脊背上,綻出的鮮紅色在寒風中迅速凝凍。天很冷,不過大多數勞作中的男人都是赤著上身。在大周,做粗活的男人能得到的衣物十分有限,道理很簡單,有誰家會給牛馬穿衣物呢?能有遮羞布圍在腰間已經是主人們給奴隸的體面恩賜了。七皇女雖然在入冬前就已經賞賜給冰焰一件結實的長袍,是那種兩層粗布夾了一層棉花,穿在身上格外溫暖的厚衣物。但是冰焰平時怎麼捨得穿?尤其是幹粗活的時候,衣服結實也抵不住總是被鞭子抽打。“賤奴,這可是給六皇女殿下在成人禮上用的細白麵,若是在規定的時間裡磨不夠份量,你一個人被嚴懲是小,與你編同一組的鐵定都要捱打,說不得就被趕到宮外。”監工一向嚴厲,她印象中冰焰身體比別的男人健壯很少生病,粗手大腳幹推磨的活相當利索,為何他今日這樣拖沓,從早上到天黑,才磨了不到往日一半的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