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又補充道：“冰焰，我剛才的話你姑且聽一聽，不是每個女人都這樣想。”“別人怎麼想並不重要。”冰焰細弱蚊蠅地答了一句，見她似乎沒有聽見又可能是聽見了也並不在意，他不敢再多說。正如她說的那樣，用這個世界的標準評判，她並非他的妻主，她只是心善地收留他幫助他，允許他暫時住在這裡。雖然他們發生了男女間最親密的事，可她未必真的能接受他。她的世界裡，只能擁有一名夫郎，她，為何會喜歡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的他呢？他差得太遠。付芷蘭不是沒有聽見冰焰那句回答，她只是恍惚著不願去相信自己的直覺。他的意思是什麼？萬一她猜錯了，萬一只是他對這個世界無知才會這樣討好她，她信了，將來就會傷的更深。還不如在一切都不確定之前，什麼都不要信。她只是碰巧遇到他，誤會中成為了他的。”她故作冷靜鎮定地對他說，儘量說的更明確一些，“首先，不要把我當成你的妻主。你要改掉自稱和對別人的稱呼。你要將自己當成與我一樣的平等的人。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付芷蘭，或者叫我蘭姐。”“是。”冰焰乖巧地回答，並沒有意識到她言語中的疏遠。“第二點，我們這裡的男人，很少要女人養著的，一般都自己掙錢花，或者掙了錢交給女人花。所以你住在我這裡，不能白吃白喝。你要學會獨立，將來離開了我，你才能不愁吃穿。”付芷蘭冠冕堂皇說了一通大道理，然後假公濟私稍稍邪惡了一下看似好心地說道，“一開始要求你外出掙錢交給我房租太難，那麼家裡的事情比如打掃衛生，洗衣洗碗做飯，這些你都會做吧？等你養好傷，就交給你來處理。當然，如果你有更拿手的事情，要早點告訴我，免得大材小用浪費了賺大錢的機會。”“是。”冰焰的表情比剛才輕鬆了幾分，做家務對他而言並不陌生，只要她願意教他使用那些神奇的機關，他自信能夠完成所有工作，將她服侍妥帖。但他馬上又想到，僅僅是作為僕人付出那些簡單的勞動，是遠遠不夠抵償他的食宿費用吧？更不必說她還要教導他許多他完全不懂的知識。她對他這麼好，他該如何報答她？他以身相許，她看不上。他還打算不擇手段繼續糾纏，賴定了她……他這樣愧對她的好，他實在卑鄙無恥。他唯有將惶恐不安深深埋藏在心底角落。不能讓她知道，他想留下來，他貪戀著這些難得的幸福和關照。“第三點，你以後就住在書房，去別人的臥室要敲門，不要私自闖入，或者再對我做那晚的事情。不明白的不懂的一定要多問，不要什麼事都悶在心裡貿然就行動。否則我就把你弄暈了送到秋素家裡。等我覺得你的言行基本能夠達標之後，才會帶你出門，見識更多的事情，切身體會這個世界。”冰焰弱弱地問了一句：“對不起，請問，秋素是誰？”“嗯，她，就是那天為你拍照片的女人，她當時是不小心用電棒將你電暈了。後來她愧疚的逃走了不敢來見你，看在她丈夫是個稱職的好醫生這件事上，我稍後再找她算賬。”那個陌生的女人麼？將自己的男人借給他的妻主，雙眼裡放出狼一樣危險光芒的可怕的女人麼？他不想再落在她的手裡。冰焰認真回答道：“我明白了，我會聽話不犯錯的。”“你真的聽明白了？我剛才說的那麼多話裡，你真的沒有一絲一毫不懂不理解或者誤會什麼嗎？”付芷蘭不厭其煩地多問了一遍。畢竟兩人觀念差異非常大，如果不問清楚，說不定又會產生什麼歧義，導致之後更多麻煩。冰焰迅速將她的吩咐在心中仔細過了一遍，小心翼翼道：“的確有一點，我不太明白的地方。”“有問題問出來就好，說吧，是哪裡沒聽懂。”付芷蘭輕噓一口氣，還好自己謹慎地多問了一遍。“請問什麼是‘拍照片’？是指不穿衣物躺倒在外邊，被擺出奇怪姿勢讓人看麼？”冰焰低下頭，大膽地懇求道，“如果我犯錯了，可不可以換成別的方式責罰，怎樣打罵都可以的，那種責罰真的很……很難過。”他的心中還是產生了陰影啊，這不能全怪秋素，當初若沒有她的同意，秋素絕對不敢那樣玩。付芷蘭深深自責，滿懷抱歉地解釋道：“拍照片不是責罰，你剛剛看到的雜誌上許多逼真的山水或人像，都是用一種叫‘照相機’的東西拍出來的照片。只不過，秋素喜歡拍一些另類的照片，我也曾經是她的模特。你等一下，我拿她給我拍的照片，給你看看。”秋素每每花言巧語軟磨硬泡用付芷蘭當模特之後，都會贈送幾冊只在同志圈內流傳的地下雜誌。這種雜誌市面上高價也買不到，印刷製作相當精良，足可以媲美任何一本高檔時尚雜誌。付芷蘭用鑰匙開啟書架最底層的抽屜，這裡收著的都是這種雜誌……之所以要鎖起來，當然是不想被父母親朋隨便看到引發邪念。但是現在，要用來當教具，希望可以減輕冰焰心裡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