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實一些。付芷蘭滿臉黑線,不敢再糾纏這個問題,心想著不如暫時先尊重冰焰的意願,只是今晚已經來不及買床收拾。她輕輕嘆息,緩和語氣說道:“明天再收拾傭人房吧,今夜你還是睡書房裡,我的工作拿到別處也可以完成的。” “嗯。”冰焰見妻主同意,他亦滿足的不再多話,乖巧地坐在貴妃榻上,全神貫注看著她。過不多時,付芷蘭帶著複製好的檔案離開書房。冰焰卻並沒有立刻躺下。他側耳聽了一陣,確認妻主是在她的臥房裡認真工作,應該注意不到這裡的情形,就悄悄站起身走出書房,去到傭人房。他想著明天白天自然有更多事情要做,除了完成家務活,他還要抓緊學習。因此晚上的時間不能浪費。他現在不困,身上的傷痛也完全可以忍耐,不如早一些收拾好傭人房,早一點習慣在那個房間裡休息,不能再讓妻主為他操心分神才對。傭人房相對於公寓內其他豪華寬敞的空間而言是非常狹小簡陋的,算上簡單的衛浴,一共才6平米不到,冰焰將地上胡亂堆放的雜物小心地堆疊在一旁,清理出比之前稍稍大一點的空地。這樣的地方雖然無法讓他完全伸展身體平躺,卻足夠他背靠著牆,將腿收回胸前蜷縮著睡。其實這是他習慣的一種睡姿。蜷縮身體能夠讓他在天寒地凍衣衫單薄的時候,留存更多的溫暖,背靠牆能夠讓他多一點安全的感覺。過去在宮內只要不是傷痛得失去了知覺,他都會盡量這樣睡。簡單洗漱之後,冰焰終於是撐不住,關了房內的燈迷迷糊糊靠著牆睡去。“冰焰!”冰焰在睡夢中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夢境也由一貫的淒冷黑暗漸漸透出了亮光。他分辨出那是國師大人的聲音。又一個夢麼?為什麼眼睛能看到的並非他熟悉的國師大人的密室,也不是宮中的任何一處地方?他感覺自己仍然蜷縮在黑暗狹小的地方。是了,這是妻主家裡的傭人房。他是醒著還是在做夢呢? 國師大人的聲音分明就在耳際,如同幼時國師大人握著他的手認真地教他讀書寫字一般。這種感覺能夠讓他覺得很溫暖很踏實,暫時忘記各種傷痛。“國師大人,是您麼?您來到神仙聖土了麼?”冰焰問,卻聽不到自己出聲。應該還是在夢中吧?他是睡著了,夢到了國師大人來到身邊。“冰焰,這不是夢。是我們暫時逃離了危險,尋到了神奇的法寶與你在夢中聯絡。”國師大人簡短的解釋,並且急切地問,“冰焰,你順利到達神仙聖土了麼?你尋到你命中註定的妻主了麼?”“國師大人,七皇女殿下安好?”冰焰大膽地沒有立刻回答國師大人的問題,反而是先問及姐姐的安危。國師並沒有責怪冰焰,嘆息著解釋道:“七皇女殿下受傷比較重,元氣未復尚不能用法寶與你聯絡。時間有限,法寶能夠使用的次數有限,下下次聯絡你可能是神仙聖土的時間三個月之後。冰焰,快點回答我的問題。你放心,大周並未盡亡,尚有忠義之士會保護皇室倖存之人的安危,復國有望。如果你能將救世主請回來,七皇女殿下會很高興,更能振奮大周士氣。” 冰焰心神稍安,迅速梳理思路,簡捷地回答問題:“下奴已然到達神仙聖土,這裡的世界與聖洞中的壁畫描繪的十分相似。下奴幸運地尋到了妻主,她英姿颯颯頗有王者之風,她通情達理博聞多識,她溫柔體貼很少打罵下奴……下奴初來時不懂規矩貿然侍寢,她卻並未過多責怪,她是善良的好主人,下奴已經被獲准留在她的身邊侍候。” 國師略微疑惑道:“真的麼?她不嫌棄你的容貌麼?她可曾給你名分?她可願意跟你回到大周?” 名分?好在冰焰早就放棄了嫁為正夫的幻想,沒有名分不被承認,這對他而言都是可以接受的可以忍耐的。他不想讓國師大人和七皇女殿下擔憂,於是他自動地忽略掉那些讓他心中莫名酸楚的所謂無關緊要的“細節”,儘量只描繪著美好的一面。他知道大周那邊的情況恐怕並不好,國難當頭,國師大人與七皇女殿下肩負重任,他不能再給她們添麻煩:“妻主大人說下奴的容貌在神仙聖土並不醜,只是她現在還沒有同意回到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