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傲池是知曉赤兔胭脂獸的特異之處,聽楚曦玉開誠佈公講出來,更覺得他是灑脫之人光明磊落,值得深交。她不由得豪情激盪道:“殿下是人中龍鳳,配此良駒有何不可?殿下不必顧慮,儘管放手一試。”見龍傲池落落大方坦誠相交,楚曦玉激動萬分,眉飛色舞道:“既然如此,曦玉就試一試。你我二人各以一個時辰為限,輪流上陣,比比誰能先將這寶馬馴服如何?”龍傲池應道:“就依殿下,殿下先請。”一個時辰之後,楚曦玉冠帶歪斜灰頭土臉摔的一瘸一拐回到夜照玉獅子身邊。夜照玉獅子看出主人沮喪難過,貼過去打著響鼻安慰。楚曦玉撫摸著夜照玉獅子灰撲撲的毛,喃喃道:“還是我的小白懂事。”赤兔胭脂獸依然仰頭挺胸驕傲嘶鳴,如同戰勝的將軍一樣撒歡跑著,耀武揚威,逗弄著那群追趕它的兵卒馬伕們,玩的不亦樂乎。龍傲池愧疚道:“殿下有否被那馬兒傷到?需不需要請醫官來看看?”楚曦玉翻身騎上夜照玉獅子搖頭苦笑:“曦玉獻醜了。赤兔胭脂獸果然名不虛傳,大將軍請小心。”龍傲池剛才一直在仔細觀看,覺得尋常方法恐怕對那馬兒無用,此時靈機一動,吩咐道:“來人,將雲夫人送本將軍的那根鞭子取來。”立刻有親兵迅速從後面行李車上將那根特製的鞭子取了來,高高舉著送到了龍傲池面前。楚曦玉一看那根黑裡透紅泛著血光的皮鞭,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說了一句:“大將軍這根鞭子很特別啊。”龍傲池解釋道:“這是歸瀾的前主人送我的禮物,打人應該很痛,馴馬或許更有用。”楚曦玉的腦海裡突然閃現昨晚那奴隸一身觸目驚心的傷痕,不禁擔憂道:“著鞭子凌厲,那馬兒受不住怎麼辦?”龍傲池不以為然道:“寶馬良駒既然為我所得,就應為我所用。只能看不能用,養著它做什麼?何況它剛才不服殿下管教,傷了殿下,教訓教訓也是常理。父帥當年教我馴馬,說是遇到桀驁的畜生,不妨以鐵鞭銅錘狠狠教訓,打得它怕了才肯屈服,如若還是不服,殺死了事,免得鬧心。”龍傲池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裡卻還是不太捨得,馴馬的時候揮舞皮鞭,手下留了分寸。誰料那馬兒似是頗有靈性,捱了幾鞭子感覺出龍傲池不忍傷它性命,索性死皮賴臉就是不肯聽話。龍傲池讓它跑,它硬扛著挨鞭子也不動蹄子;龍傲池剛想要攀上它的脊背,它立刻發足狂奔。饒是龍傲池武功不弱,輕功上乘,也經不住被馬兒這樣折騰戲耍。又過了一個時辰,龍傲池亦是一身塵土無功而返,垂頭喪氣,丟開血淋淋的皮鞭,回到烏雲踏雪身上。這會兒楚曦玉從楚國帶出來的那五千人馬已經趕到。兩軍匯合,各自編隊,將領們相互介紹熟悉,沒有空閒忙其他。龍傲池又怕那赤兔胭脂獸傷勢不得休養,落下毛病,索性就讓人將那馬兒牽到後面照料,暫停了馴馬的遊戲。龍傲池此番班師回京,因為已經截到了楚曦玉,也不必急行軍,口糧和時間都很充裕,就下令一日三餐,讓手下兵將們跟著她好吃好喝,也過幾天悠閒享受的生活。於是正午前後,這一萬五千大軍找了塊平整的地方停住腳步,埋鍋造飯臨時休整。歸瀾和阿茹所在的香車原本就走在隊尾,等到了休息的地方,已經能聞到兵卒們煮好的飯菜香氣。阿茹下了車,以往這種時候她都會端了飯菜服侍龍傲池用餐,不過這次上路前龍傲池特別吩咐,讓她優先照顧歸瀾。阿茹就從火頭軍那裡要了一副碗筷,盛好了吃食端回車上。誰知她還沒來得及喂歸瀾吃,就有親兵稟告說是龍傲池找她,她趕緊放下碗筷離開馬車。歸瀾一直是醒著的,見阿茹端了一碗熱乎乎香噴噴的飯食進了馬車,剛要動筷子又匆匆離去。其實他有那麼一瞬幻想著阿茹用餐後,會好心地喂他一些吃剩的東西,不過轉念又立刻放棄了這種可笑的念頭。現在他能躺在馬車裡安心養傷就該知足了,作為一個低賤的奴隸,他什麼都不做哪有資格吃東西?他吃力地扭頭,不去看近在咫尺的誘人食物,試圖忘記飢餓。他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麼了,過去幾日不吃也不覺得什麼,現在是躺著太閒沒人用鞭子逼著他做事,他無法轉移注意力,才會總是覺得餓麼?33寶馬香車(下)傍晚安營紮寨。楚曦玉的手下雖然帶來了皇子專用的寢帳,不過他盤算著晚上找藉口與龍傲池促膝長談,就硬是沒有吩咐搭建自己的帳篷。饒是他心猿意馬想入非非,也不敢表露太過,紮營後起火吃飯,他還是先與自己的兵卒們一起用餐,免得讓下屬們擔心。龍傲池此時還沒有料到楚曦玉的不良居心,以為他晚上應該自有安排,她無需太熱情,也不願多事招惹他。龍傲池進了自己的寢帳,梳頭洗臉換了一身乾淨衣服,放鬆身心,一邊吃喝一邊聽取阿茹彙報,瞭解歸瀾這一天在車內的休養情況。阿茹說道:“大將軍,中午那會兒您喊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