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馬過來的親兵忙不迭解釋道:“大將軍,赤兔胭脂獸自從那次被您追了回來,彷彿改了性子。現在不用鐵鏈子拴著,它也乖乖聽話跟著大部隊走。餵它吃飯,給它敷藥洗刷,它都不再抗拒。小的猜測,馬兒應該是已經認了主人,才會有這樣的表現。”楚曦玉疑惑道:“大將軍,莫非赤兔胭脂獸認了歸瀾當主人?看他們之間頗為熟絡親暱的樣子。”龍傲池也是同感,她又聯想到那個雨夜歸瀾與赤兔胭脂獸相互依偎的場面,心中更加確信,於是吩咐道:“去取一套馬具給赤兔胭脂獸裝上。”有個手快腿勤的親兵迅速從行李車那邊取來一套馬具,不過赤兔胭脂獸根本不願旁人靠近它,那親兵搬著馬具左躲右閃不能近身毫無辦法。歸瀾不想旁人為難,他主動接過馬具,成功裝在赤兔胭脂獸身上。他一邊做事一邊安撫道:“馬兒乖,不要使小性子,否則騎你的人會打你的。”赤兔胭脂獸高傲的揚頭環視周遭,那表情充滿挑釁,似乎是看看到底誰有膽子敢騎它。龍傲池翻身下馬,靠到近前,計劃是將馬具檢查穩妥了,再把歸瀾扶上馬背,親自教他騎馬。歸瀾卻以為龍傲池要試騎赤兔胭脂獸,他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雙膝跪倒趴好成馬凳的姿態,手裡不忘緊緊牽住韁繩,免得馬兒鬧騰,讓龍傲池有了什麼閃失,他又要受罰。看著歸瀾小心翼翼如此卑微的動作姿態,龍傲池揪心痛楚一時無法言語。她轉身離開,回去烏雲踏雪的背上,嘆了一口氣說道:“歸瀾,你起來吧。以後這赤兔胭脂獸就交由你照管,你也可以抽空問人討教一下養馬騎馬的技術,早點學會了騎馬,改日跟著我也能方便一些。”歸瀾不明所以,但也不敢多問,從地上站起來,畢恭畢敬答道:“是,下奴謝主人看重,下奴今後會將馬兒照料穩妥。”龍傲池察覺出歸瀾在她面前仍是緊張戒備的樣子,他不舒服,她也不舒服,她只得說道:“這裡暫時沒你什麼事了,把馬牽回後邊隊伍,你繼續上車裡休息吧。”歸瀾如釋重負,迅速牽著馬兒離開。楚曦玉頗有幾分羨慕道:“大將軍是把這良駒賞給了那個奴隸麼?”“馬兒已經認了主,實在不能強求。”龍傲池幽幽答了一句,心裡卻想,歸瀾多半沒有當那馬兒主人的自覺,他可能以為她只是讓他做馬伕的活計,專門照看赤兔胭脂獸而已。40府中貴客(上)當日傍晚,大軍入城,百姓夾道歡迎,場面十分熱鬧。尤其大家聽說是那位戰功赫赫年輕俊美尚單身未婚的龍大將軍班師回朝,不僅熱血男兒們崇拜仰慕,未嫁的女子也忍不住或溜上街或開啟繡樓的窗,滿心想要一睹龍大將軍的非凡風采,膽大的更是精心打扮公然向著龍大將軍丟擲花束和手絹,期待能得片刻顧盼垂青。每次打了勝仗回到京城招搖過市,龍傲池都會受到如此熱烈的歡迎,她若是真男兒一定會很高興,可惜她是女兒身無福消受這般熱情,只得維持著冷傲的態度,絕不左顧右盼,對女人們各種瘋狂失常的舉動視若無睹。不過京城百姓們都很清楚龍大將軍冷麵殺神的名號,不少女孩子就是愛龍大將軍的酷帥氣質,龍傲池是笑是怒她們全不在乎,鍥而不捨表達著她們的愛意。望著突然冒出來對著龍傲池或拋媚眼或暗送秋波的各路女子,楚曦玉心中微酸十分嫉妒,他突然有些恨自己是楚國皇子而非公主,否則他也可以大膽地向龍傲池示愛,藉著公主身份他說不定還能向父皇求來兩國聯姻,名正言順將龍傲池據為己有。這個荒唐的念頭讓楚曦玉自己都有些吃驚,他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難道他平素為了在人前表現得正常一些,拼命壓抑真性情太久,才產生了這等變態的心思?他和龍傲池都是堂堂男兒一方英雄,他怎能一天到晚琢磨著想將龍傲池捆在身邊永遠不分離呢?楚曦玉甩甩頭,試圖驅散腦海中的不正常念頭,然而嘴上還是忍不住酸溜溜感嘆道:“大將軍如此受女子歡迎,實在讓曦玉羨慕不已。”龍傲池客氣道:“殿下謬讚,殿下人中龍鳳英姿颯颯,每每回到貴國都城也能受到如此熱烈的歡迎吧?”龍傲池的話無意間掃過楚曦玉心中隱痛之處。他若非有什麼過失,父皇通常不會下旨召他回京,他接旨後怕讓父皇久等每每都是晝夜兼程一路風塵快馬回去,從不講排場亦無人相迎。哪怕他明知道等著他的也許是父皇的怒罵責罰,他亦無怨無悔,想要更早一些見到久別的親人。他苦笑道:“大將軍想必也知道,曦玉並不為父皇所喜,自從成年戍邊在外,每次回京多是因有過失奉召受罰,哪裡像大將軍這等風光。”龍傲池連忙道歉安慰。楚曦玉卻掩去悲傷,換做爽朗模樣,正色道:“大將軍不必同情曦玉,曦玉自有辦法爭取父皇的重視和欣賞。然曦玉生在皇家,許多事情身不由己,沒必要日日傷感,不如多珍惜眼下快樂。曦玉能與大將軍結為知己,這一路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