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醒或被潑醒之前那段時間,可以暫時逃避現實。如果楚國大皇子在這段時間使用他的身體發洩,他亦不會像清醒的時候那樣覺得多麼羞恥難熬。27惺惺相惜(下)看著歸瀾倒地昏迷,楚曦玉的心一驚,酒醒了大半,慌忙從鋪位上站起,一個踉蹌撲過去,差點自己也摔倒。他顫顫巍巍伸出手,放在歸瀾的口鼻之處,感覺尚有微弱呼吸,他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這時他心中還在納悶,自己為何會如此緊張一個低賤奴隸?莫不是因為這奴隸長得像二弟,還是說龍傲池愛寵他不自然就愛屋及烏?一個奴隸長得再美,再像他的二弟,也不過是玩物,算不得人,楚曦玉這樣告誡自己,於是慢慢站起身,不想再管歸瀾,打算徑自躺下睡覺。不過楚曦玉轉念又一想,放任這奴隸暈在這裡似乎也不妥,萬一早上起來這奴隸死了豈不晦氣?他猶豫了一下,從懷裡摸出一瓶金瘡藥,打算還是將這奴隸叫醒,賞一些藥,讓這奴隸閃到別處,莫要打擾他休息。楚曦玉抬腳踢了踢歸瀾幾乎是□的身體,醉中動作沒了準頭,不巧正碰到了歸瀾肋下斷骨。歸瀾痛得驚醒,倒吸一口冷氣,微微睜眼看到是大皇子在踢他,他忽然想到也許大皇子根本不喜歡擺弄一具毫無反應的身體。於是他嘗試著掙扎了一下,察覺肋骨斷茬恐怕又裂開了,稍稍一動鑽心痛楚消磨著他的精神,他暫時無力爬起,又不想再挨拳腳,嘴裡只好哀求道:“殿下對不起,請容下奴稍緩片刻,再服侍殿下更衣就寢。”楚曦玉此刻已經發現歸瀾肋下有傷,他曾向人專門學過治療骨折的推拿之法,看著這奴隸實在可憐,他索性好事做到底,湊近一些一邊彎腰一邊說道:“躺著別亂動,讓我看看你身上的傷。”歸瀾淒涼一笑,放棄掙扎,其實是真的無力再做什麼。他並不相信大皇子能有嘴上說的那麼好心,堂堂皇室貴族怎肯屈尊降貴,親自為一個低賤奴隸療傷?大皇子多半是為了安撫他,接下來好為所欲為。他還不如省省力氣,還不如早點開始討好。然而當楚曦玉的大手真的伸過來,摸上歸瀾的肋下腰間,他仍然忍不住身體猛烈顫抖,眼中浮現不甘不願,強提一口真氣本能的縮成一團向遠處翻滾,拼命掙脫即將到來的屈辱。他真的不想以色侍人,淪為那種低賤的玩物。哪怕因此得罪大皇子,哪怕將要面對更殘酷的折磨懲罰,他只要清醒著,就是無法主動放下那一點可憐的自尊。歸瀾畢竟是習武多年,就算內傷外傷交加,情急之下身體本能的反應和速度都是飛快的。楚曦玉刀馬功夫雖然出色,卻沒有習練上乘武功,近身擒拿的招數更是稀鬆平常,而且喝醉了酒自己都站不穩,完全沒料到歸瀾那樣抗拒他的碰觸。楚曦玉怕歸瀾翻滾中再次壓迫斷骨,想要抓住他讓他停下來,結果指尖只來得及揪住歸瀾腰間圍著的唯一遮羞之物,怎麼也攔不住,眼睜睜看著歸瀾滾到一旁,再次昏死過去。龍傲池進入內帳喝了些醒酒的茶湯,被阿茹服侍著洗了一把臉,本來計劃早點安歇就寢,心思卻怎麼也收攏不回,全丟在外帳。龍傲池安慰自己,不用擔心。席間暢談,她覺得楚曦玉還算是個正人君子,過往情報裡也顯示楚曦玉戍邊多年嚴於律己,清心寡慾不近女色。如今楚曦玉喝的醉醺醺神智迷糊,想必不可能真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傷害到歸瀾。不過當楚曦玉提起“二弟”,還說“像,真是太像了”之類的話,充分勾起了龍傲池的好奇。龍傲池不得不懷疑,難道楚曦玉的二弟與歸瀾容貌相似麼?楚曦玉的二弟應該就是楚國那位備受寵愛的二皇子楚曦雲吧?遠隔千山萬水,身份天差地別,一個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貴為皇子,一個是飽受凌虐長年被踐踏折磨的低賤奴隸,這樣的兩個人應該不會有什麼關係。聽起來楚曦玉也是驚訝了那麼一下,就恢復了常態。龍傲池尋思,也許是楚曦玉醉眼朦朧看錯了,因為身為大皇子,楚曦玉本人的容貌與歸瀾和那幅畫中的男子都沒有絲毫相似之處。人的容貌承自父母,若歸瀾真與楚國皇室有什麼瓜葛,那麼應該與楚曦玉或楚帝的容貌有吻合相近的地方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