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主人,還需要下奴做什麼,才能放下奴回去?”她還需要他多休息一會兒,吃了早飯。她還需要他安靜休養,不要再想著回到明月那裡操勞。她還需要他……龍傲池有太多需要他做的事,但那種濃情蜜意的關懷情話,她不好意思說出口,只是不聲不響將他擁入自己懷中,禁不住吻上他的嘴唇。唯有切切實實摟著他吻著他感受著他對她身體的熱烈反應與依賴,她才能相信他就在她身邊他不會離開。然而此時此刻他心裡只想著明月吧?他不知道她整夜未眠,他不知道她也能為她牽腸掛肚焦慮擔憂,他不知道他昏迷不醒的時候她有多麼慌亂害怕。歸瀾的身體一僵,又在她的深吻中融化。與前幾次一樣,她親吻他的時候,如靈藥一般緩解他的傷痛,讓他瞬間脫離了現實,沉醉在愉悅的快感之中。她的身體十分溫暖柔軟,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他其實是喜歡被她這樣擁抱的。但是歸瀾也清清楚楚記得她說過“以後只准我吻你,我碰你,你不許再像剛才那樣推倒我,對我不敬還動手動腳。否則就按不守尊卑以下犯上論處,責罰五十鞭。”,所以他只能是期盼著她心情好的時候,會擁抱他親吻他。他不能再存任何不敬的念頭。歸瀾不明白現在是什麼狀況,是她用親吻和擁抱獎賞他麼?還是她需要他侍寢,否則不會放他離開?正在這時,侍從在門口傳話道:“大將軍,賢王殿下已經起身,請您過去。”龍傲池猛然放開歸瀾,歸瀾這才得以有機會恭敬問道:“主人,您是需要下奴侍寢麼?”龍傲池眼中浮動委屈之色,看著歸瀾惱恨道:“大白天哪個需要你侍寢?等見過賢王殿下,你再回去明月那裡不遲。”歸瀾不再多問,掙扎著從床上爬起。龍傲池卻不忍心讓歸瀾拖著一身傷自己行走,直接用毯子將他一裹,不容他動作,打橫將他抱起來,飛身而出。不過進了暖閣之後,她當著賢王的面,如此抱著一個大男人,終究覺得不妥,只好將他輕輕放在地上。歸瀾不敢怠慢放肆,忍著傷痛迅速跪伏在地叩首行禮,毯子從肩頭滑落,露出滿身傷痕。龍傲池說道:“師兄,請兌現你的承諾。”賢王微微一笑,望著歸瀾問道:“歸瀾,之前我答應過清幽,如果你能在三個時辰內破陣而出,我就會為你取字,並且代先師收你為徒。你可願意?”歸瀾驚訝的抬起頭,他雖然早料到昨晚之事也許與自己有關,卻沒想到會是這樣天大的好處。奴隸不得擁有姓氏,多數人一輩子只有編號,他有像樣的名字已經少見。如今賢王這等皇親貴胄肯為他取字,別說是奴隸,就算是換做平民乃至官宦子弟,亦是頭等殊榮。光是這一點,他就該感激涕零。賢王竟然還說要代師收徒,讓他成為同門手足?單只是聽聽歸瀾就覺得不可思議。能教出賢王和龍傲池這一文一武兩大奇才的高人,他以為這輩子不會與自己有什麼瓜葛,他從沒有想過還能有機會拜其為師。過去在死士堂曾有許多人指點過他武功和學問,卻無人願意收他這等低賤奴隸為徒,生怕辱沒了身份。賢王的話實在是讓他難以置信。歸瀾禁不住狠狠掐了自己,咬破了嘴唇,讓痛楚更劇烈一些才能確認自己是清醒的。那麼為什麼,為什麼賢王會提出這種完全不符合常理的誘惑呢?他記得當初賢王對他是充滿敵意和輕蔑的。只因為龍傲池相求賢王就能轉變態度麼,還是其中另有陰謀陷阱呢?歸瀾猶豫了一下,終於是惶恐不安地推辭道:“殿下厚愛下奴感激不盡,但下奴身份卑微,怎配如如此殊榮?請殿下和主人恕罪,下奴不敢受領。”歸瀾的反應果然如他所料,賢王暗自竊喜,也不多勸,只表面上流露幾分惋惜之色,對龍傲池說道:“清幽,既然歸瀾不願意,你我也不好強求。”雖然昨晚賢王就已經提點過,但龍傲池還是不死心,走到歸瀾身前正色問道:“歸瀾,你是真的不願意,還是因為不信有懷疑才推辭?你可知若錯過這次機會,將來你再想要,難比登天。我給你幾天考慮的時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