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倒沒覺得廿一的回答有何不妥,奴隸就該是這樣的。秦瑤乍一聽卻是心頭難受,胸悶氣短,她看不見他的臉色,於是就擺臉色給他看,惡狠狠賭氣道:“賤奴,你說的不錯。本小姐玩的就是你,別再胡思亂想。”廿一現在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他奇怪自己居然聽得出她是在說氣話。他不用看她,只用靜靜感受她的氣息她的語氣,她的容顏神態就鮮活清晰地展現在他的腦海。他不由自主忍不住就會相信,她對他並無惡意,她甚至是口不對心,她真的有些喜歡他的。他暗罵自己多半是得了失心瘋。偏偏這病,讓他心裡暖暖的,漸漸淡忘傷痛。他願就這樣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如夢一般不醒來。廿一繼續不言不語,秦瑤自然也不敢再說氣話,怕廿一越想越歪,車內頓時安靜下來。也不知僵持了多久,外邊護衛請示的話打破了車內的詭異氣氛。“二小姐,白鹿女學到了,請您下車。”不用旁人吩咐,廿一如釋重負一般,急忙從車內逃下來,跪伏在地充當腳凳。秦瑤一咬牙,足尖在廿一背上輕輕一點,迅速跳下車子,也不用旁人攙扶,站定了就吩咐:“廿一,你隨我來,旁人不必跟著。”護衛們雖然依著主子吩咐,沒有簇擁而上,不過到底是王府的奴才,出門還是要講排場。叩門問詢,向內通稟,解釋來由等等事情,都有他們替秦瑤代勞。秦瑤讓人通稟求見的是妙手毒王,妙手毒王一聽說是剛認的乾女兒深夜來訪,怎能不給面子?片刻後,大門開啟,分賓主落座,遣退閒雜人等。房內只剩下妙手毒王與她的丫鬟,秦瑤與廿一,一共四人。妙手毒王上次為廿一療傷時已經發現他是戴著人皮面具的,如今再看廿一身量和舉止,不用問就猜到他的身份,所以並不介意他留下。“乾孃,瑤兒冒昧打擾,其實是為了旁人求醫問藥。”秦瑤乖巧簡捷地說明來意。妙手毒王微微一笑道:“你借住在寧家,想必聽說了寧家大少爺中毒的事情,你不會是為他來求我吧?”秦瑤面色一紅,奉承道:“乾孃料事如神,瑤兒什麼都瞞不住您。的確是這樣,寧家家主本欲親自來請您,結果半路失蹤音信皆無。寧家左總管請我幫忙,我並沒有承諾什麼,卻想著倘若真是奇毒,請旁人來了也是無用,還不如來求乾孃。可瑤兒又想幹娘是不是有別的顧慮,因此不曾答應……瑤兒此番能請動您固然是好,請不動瑤兒也不會讓您為難。”妙手毒王凝視著秦瑤,別有用心地問道:“寧家大少爺與你非親非故,為何要幫他救他?別說什麼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都是糊弄俗人的。你心裡有什麼想法,不妨對我直說。”秦瑤剛要編說辭,就聽廿一用傳音入密暗中提醒道:“主人,這房內西牆暗藏密室,有一個人隱在密室中似是一直關注此間動靜。”秦瑤唯恐是與王府有關的什麼人,或者是那些她招惹不起的勢力,她神情一變,裝作天真地提醒道:“乾孃,您這房內是否有密室,那裡有人能聽到咱們這邊說話吧?”妙手毒王瞥了一眼恭恭敬敬遵循奴隸禮儀跪在秦瑤腳邊的廿一,已然明瞭房內機關瞞不過他的耳目。秦瑤是擔心隔牆有耳麼?這丫頭果然是鬼機靈。也罷,算是機緣巧合吧,既然被他們看破,趁機向那位大人物引薦一下秦瑤未嘗不可。妙手毒王起身,親自去到西牆邊,恭敬請示道:“殿下,您看該如何是好?”牆那邊傳來溫和的女子聲音,態度親切地回答道:“阿妙,莫非是你故意與乾女兒一起算計我?還是你這房內的機關太不牢靠,連人都藏不住?”妙手毒王心知對方是開玩笑,不過那是她的頂頭上司,怠慢不得,趕緊解釋道:“殿下行蹤飄忽,哪裡是屬下能算計的?今日之緣,實乃大家命中註定。”機關作響,西牆的書架自動開啟一道縫隙,一位紫色華衣風韻猶存的中年美婦人從中徐徐而出,釵環搖曳儀態萬方。妙手毒王對秦瑤說道:“瑤兒,這位是靜和公主殿下。殿下,這就是屬下新近才認的乾女兒秦瑤。”誰料靜和公主只是對秦瑤微微頷首,目光最終竟定在了廿一身上。“阿妙,那邊跪著的就是你提起過的那個武功高強的奴隸麼?”靜和公主的聲音比剛才低沉了一些,表情變幻莫測,不待旁人回答,她就吩咐道,“奴隸,抬頭,讓本宮好好看看,什麼人竟能讓阿妙吃了虧。”秦瑤行禮完畢,本想與這位連妙手毒王都很尊重的大人物好好拉拉關係,不過對方顯然興趣點在廿一身上。她不禁心頭打鼓,猜不透堂堂公主之尊,為何會對一個奴隸比對她這平南王的女兒更感興趣。莫非……秦瑤暗自後悔,廿一長得極俊,今天出門又是穿的整齊沒戴面具,萬一被好色的人看上了,比如像這位頗有來頭的公主,硬要強佔了去,那豈不是糟糕?89紫鳳印之主廿一微微抬頭,眼神卻是向著二小姐的方向,等待著她的准許或者暗示。秦瑤權衡利弊,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