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重樓羞於啟齒,他沒有說山洞裡有一張奢華的大床,那個人制住他喂下的不僅僅是毒藥,還有□。那個人點了他的穴道脫光了他的衣物,將他綁在床上……之後的事如一場噩夢,他不願再回憶。“瑤兒,當年比武我雖然略勝一籌,不過受傷不輕。我要面子好強,又想盡快擺脫那個人,就強撐著沒有馬上療傷,而是施展輕功跑到遠處才藏身調息。但高估了自己的實力,經這一拖延,我內傷加重,一時無法凝聚心神,還惦記著臨盆在即的你的母親,越發焦慮慌亂。內功療傷最忌這一點,我走火入魔,暈倒在深山。幸好命大沒有死,手腳不能動卻被一個好心的樵夫發現背到山下。除了比武那段,其餘都是我漸漸回憶起來。頭幾年我是渾渾噩噩武功全廢,忘了自己是誰,飢一頓飽一頓晃盪著如行屍走肉一般。直到被寧家的人發現。我的父親,也就是你的祖父,不僅願意收留我這幾乎形同廢人的兒子,還不惜金銀請名醫為我治病療傷。過去他從不曾如此在乎我,我感激不盡,我不能負了他對我的期望。我現在什麼都想起來了,知道你也是我的骨肉,知道我欠你們母女太多,我必須補償你。否則雪兒在天有靈會怨恨我,我心難安。瑤兒,求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能為你做些什麼。只要你說出來你要的,我都會盡力去滿足。”寧重樓靠著石壁,滿腔深情溢於言表,全神貫注都投在秦瑤的身上,彷彿只要看著她,得到她的諒解,他就能夠忘了身體的痛,能讓心中好受一些。“瑤兒,你是否被平南王逼迫,才來寧家。平南王利用你當幌子,實則想要將我整治得生不如死,還要害寧家這些無辜的人,對不對?”秦瑤點頭,並不打算否認這一點。不過更她無法心安理得再繼續享受著寧重樓源源不斷的父愛。寧重樓舐犢情深不難看出,清清楚楚不打折扣,他情真意切,他是誠心悔過要贖罪,可惜他有眼無珠被人矇蔽玩弄認錯了物件。他真正的骨肉或許已經被吊在刑房之內受苦。他真可憐,他的兒子廿一更加可憐。本該是廿一在此聆聽他的懺悔,感受他的父愛。儘管之前寧重樓對廿一沒有更多照顧,廿一還是因著父子之情,對寧重樓牽腸掛肚。她若再繼續這種錯誤,讓她情何以堪?她不能再隱瞞真相了!為了廿一,她不可以自私,她不願廿一再受半分委屈,而且是因著她錯失了父愛。於是秦瑤開口,堅定地說道:“家主大人,我並不是你的女兒。”“瑤兒,莫非你還是不信我?不肯原諒我?”寧重樓顫聲問著,竟急得淚光隱現,他伸出手臂,想要抓住秦瑤的手,想要表達他的真心,他必須求得她的原諒……為了自己也為了寧家。那個人說秦瑤是受控於平南王,身不由己,她所作所為很可能就會害得寧家支離破碎。他不可以讓那樣的事情發生,他要爭取她能夠站到他這一邊,一起對抗平南王的陰謀。秦瑤見寧重樓執迷不悟,禁不住提示道:“家主大人,您難道不曾懷疑廿一也與您有關麼?”“廿一……那個奴隸?他長得的確與我酷似。不過那個人特意提醒我,廿一是王府訓練的影衛,否則他一個賤奴何以學得一身高超武藝?他應該是平南王安排的暗棋。瑤兒,你千萬不要再被那個居心叵測假裝可憐的奴隸矇蔽。”秦瑤心中一揪,她這種外人聽了如此言語已經是無法承受,倘若廿一親耳聽聞他的父親這樣說他這樣防著他,他的心會不會碎掉連渣滓都剩不下?平南王處心積慮的陰謀,和李先生具體執行又添油加醋的這一步棋,真的好狠辣。她過去自認不是善人,與那兩位相比,終於是小巫見大巫差了太遠。95真真與假假秦瑤耐著性子好心道:“寧重樓,為何你要相信那個人的話?他先下毒害了你的從文,又騙你離開餵你毒藥,講了一通好聽的故事。就算他給了你所謂解藥,你為何要信他呢?說不定這正是王爺的陰謀。何況廿一容貌與你酷似,你不懷疑原因麼?”寧重樓則堅持道:“那個人描述的許多細節與我回憶起的事情十分吻合。而且他說他……總之我覺得他說的有幾分道理。我雖然也懷疑過,廿一為何容貌與我酷似,但是我知道世上醫術可以造出相似的面孔……”秦瑤見寧重樓執迷不悟,急得插話道:“王爺這麼多年正是靠廿一的容貌才尋到你這個‘真兇’,他的容貌絕非改易的結果,否則解釋不通啊。”“瑤兒,王爺只是那樣對你一說。天下之大人海茫茫,靠一個有可能肖似父母的孩子的容貌去尋他的父母,豈不是太渺茫了?那孩子完全可以長得像母親。王爺尋到寧家,定然是依著別的途徑,而且處心積慮已久,才會暗中佈局,甚至經年累月改易一個奴隸的容貌,為了他的陰謀能實現。”寧重樓自認為有理,語重心長道,“瑤兒,廿一究竟是什麼人?他身上沒有硃砂痣,你可曾想過他作為奴隸有太多不尋常的地方。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