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晴能夠感覺到脊背上綻裂的傷口因為仰躺的姿勢壓迫又開始滲血,他只是微微抿起嘴唇,默默忍著痛。床上鋪墊著柔軟的被褥,比冰冷地下室的骯髒潮溼地面好了太多。他應該感激徐徐的仁慈,哪怕接下來,他會遭受新的折磨。徐徐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容晴的每一個動作,體會著他的心態。她明白了,他根本不信,不信她會對他懷著什麼正常的善意。她的心頓時裂開了一個大口子,血淋淋的痛。在那些貴族眼中,她的所作所為算不算是一種“犯賤”?她自找麻煩,做出了不合乎她身份的事情,於是老天爺就這樣懲罰她麼?可是她也清清楚楚知道自己動情了,不是吃藥睡覺就能治好的。她是喜歡容晴的。她沒有說話,語言解釋不清,她只是溫柔地開始親吻他的嘴唇,用她所知道的最真誠的姿勢。躺在她旁邊的是她的男人,她是他的女人。他們不需要名字不需要身份。整個世界就只有這張床這麼大,此時此刻什麼也無法將他們兩個分開。容晴沒有說話,按道理出於禮貌他應該提醒徐徐先放他去沐浴潔身再開始侍寢。可她的吻點燃了他壓抑不住的慾念。這是成熟身體本能的反應,這是對她的溫暖無法抗拒的誘惑。於是他由著她任性。他也任性地享受著她給予的一切美好。他知道這是不對的,不正常的。那麼什麼是正常的呢?他所接受的教育中,他應該先清洗乾淨被捆綁好,然後被鞭打,然後用卑微的姿態獻上身體供她玩弄才對。為什麼她省略了前面的步驟呢?她在考驗他的毅力和自制力麼?不過他沒有機會問,她一直吻著他不肯鬆口。漸漸的他的下面起了羞恥的變化,慢慢抬頭變得脹大,他想要收回一隻手去捂住不堪,她的手卻先一步握住了那脆弱的地方,輕輕揉捏。她臉上的紅暈越發妖豔,她在窒息前終於暫時離開了他的雙唇。但是她的手一直沒有停,用一種很特別的方式,疏解他的慾望。她的身體比剛才靠的更近了一些,臉孔就貼在他的耳畔,溫柔地說道:“容晴,我喜歡你。我想讓你開心一些,我想讓你快樂一些。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你相信我的心意。”“你剛才那樣子是以為我會用鐐銬將你束縛在床上麼?”“你以為我將你當成了廉價的用品麼?”“你心裡怎麼想的,不敢對我明說麼?”“在王府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回來之後消沉了許多,能不能告訴我呢?”徐徐一股腦地將心中的疑惑問出口,他可以不回答她的問題,她卻不能不問。她在說話的同時,手上的動作仍然不停,她知道男人的身體抗拒不了這樣的誘惑,她知道容晴對他,至少肉體上是有感覺的是依賴的。容晴的身體滾燙髮熱,不是發炎發燒引起的那種不適,而是傷口的痛漸漸被奇異的快感取代。他的理智也被肉體的愉悅淹沒,無法抗拒地沉淪在這種奇妙的體驗中,他不能分辨自己是醒著還是又發了春夢。他僅存的一點點自控能力被用來維持著沉默。他怕自己一開口美夢就會醒了。直到在她的手裡達到快樂的頂峰。乳白色的液體噴薄而出,星星點點沾在了徐徐的手上,她並沒有嫌棄,而是從容地自床頭櫃那裡抽了幾張紙巾擦自己的手,也幫他清理乾淨。這個過程中和做完之後,她都是暗中咬牙,強忍著自己身體的渴望,她知道他身體虛弱,所以她必須停止撩撥。她從另一側下床,取了一件男士睡袍,像擺弄大號娃娃一樣,將容晴的身體裹好,安撫他也像是安撫自己一樣,柔聲說道:“乖乖躺在床上閉上眼。”容晴照做,精神還沉浸在剛才的極致快樂之中。一點也不冷了,粉色的浪漫的,溫柔的,他只能感覺到這些,沒有痛。是她給他的夢。她讓他側身躺著,她也側身躺好,兩人面對面那麼近,就像他摟著她一樣,她蜷縮在他的懷中,她嬌小的身體散發著迷人的芬芳氣息,他忍不住想要真的就將她摟住。但是他不敢動,不敢自己動,全都是她在擺弄。天還早,遠不到正常睡覺的時間。她也因為剛才的事情,身體還在發熱,滿腦子充斥著各種不健康的念想,必須要轉移注意力。於是她輕輕說:“給我講講你的事情,好麼?要不,從那張照片開始說。那是你的家人麼?”這是她的命令麼?他不能不遵從,否則夢就會結束,他的心中產生了這種強烈的暗示。於是他不再沉默,老實地回答:“嗯,照片上是我的母親和我的弟弟。”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可以很平靜很淡定,事實上心口卻如針扎刀割,寒意再次翻騰。照片上的情景,母親倖福的笑容,弟弟酣睡的樣子早就烙印在他的靈魂裡,根本忘不掉。那不是他,在母親懷中的孩子不是他。他只是多餘的,配種生的,被母親厭惡的孩子。“他們現在還好麼?”徐徐感覺到他的身體在顫抖,是傷口在痛麼?她需要說些什麼轉移他的注意力才好吧?“你這次回到王府,看見他們了麼?”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