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一切幻想希望全都毀了,他們的兒子死了。“如果我和他的兒子還活著,該有多好。”娜娜擦了擦眼角溢位的淚水。李嫂並非冷硬心腸,扶著娜娜站起來,再次勸道:“好在你還有個兒子活著,不至於老來無依。”娜娜情緒激動,再也忍不住說出心裡話:“那是配種生的,不是我想要的。死的怎麼不是他,同樣是給主子們當玩具,憑什麼只有他活著。”李嫂不解地盯著娜娜因為掩飾不住憤恨的眼神而變得有些陌生的扭曲面孔,顫聲問道:“怎麼,你不喜歡這個孩子麼?他畢竟是你的兒子啊。每次受傷的時候,你不是都來照料他麼,我以為……”“哼,要不是大少爺吩咐,下奴才不會來的。小兒子死的時候,下奴就再也不想見到這個孽障,都是他害的。”房間內發出一聲響動,盛水的罐子倒在地上。娜娜心虛地向那邊望了一眼,猜測著容晴可能已經醒來了。李嫂或許也是這樣想,上前幾步推開門,看到容晴的手邊倒著一個罐子,清水早已流淌出來,與他身上滲出的鮮血混在一起,很快就消散在汙濁的地板上,再也分辨不出。容晴的眼睛是睜開的,瞳孔沒有焦距。這孩子一定是聽見了她們剛才的對話了。李嫂再次嘆息,對娜娜說道:“娜娜,畢竟這是你的兒子,你不喜歡他,也不能就這樣不管他了。主人和大少爺可不想他死掉的,你還是留下照顧他吧。你別胡思亂想了,我到上面去看看。”娜娜機械性地挪到門口,怨恨地盯著地上的容晴。其實容晴是見過母親用這種眼神看他的,不過他總是強迫自己忘記不愉快的事情。可現在呢,他親耳聽到了母親說出來的怨恨,他再也沒有什麼藉口能夠自我欺騙,去繼續營造被母親疼愛的假象。他覺得胸口彷彿一下子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刺穿了,血肉凝結,痛入骨髓。雖然蓋著毯子,但冷的全身戰慄。是噩夢吧,一定是噩夢。“母親,您來看我了。”容晴一面暗示自己,一面期待著母親的眼神變得柔和。哪怕只是偽裝的,哪怕只是敷衍的。只要她不再當面說那些殘忍的話,還像以前一樣,或者乾脆轉身就走,他也可以漸漸鼓起一點勇氣騙自己慢慢相信一切都是噩夢。娜娜的精神有些恍惚,壓抑太久的情緒控制不住,低頭看著兒子蒼白的臉孔,看著他沒有焦距卻仍然浮動著一絲希望的眼眸。她咬了咬牙恨意更濃,她根本不需要再騙他了,裝慈母實在太累了。他既然都聽到了,還瞞著他幹什麼?或許這也是一種逃避責任的機會,讓她能夠解脫的辦法。她恨他,讓他知道了又如何,他也可以恨她的。那樣她也不用愧疚了,不是麼?於是她蹲□,臉上帶著嘲諷的冷笑,認真地對容晴說道:“你是配種生的,不是我想要的,從一開始就不是的。你知道麼,配種的時候我被鎖在一個漆黑的房間,好多天,好幾個人來過,他們對我做了各種殘忍的事情……每個女奴都是這樣過來的,我雖然早有準備,可還是受不了。他們很粗暴,除了做那種事情,還打我,打到昏迷,我很痛,很害怕。他們應該也是奴隸,為什麼不能稍稍對我憐惜一些呢?每次想起你有那種畜生不如的親爹,我就恨,恨不得你去死。何況身為哥哥,伺候主人的時候你沒有照顧好弟弟,讓我最喜歡的兒子死了。這都是你的錯,你懂不懂……我怎麼可能喜歡你?別傻了!我巴不得你早點被主人打死,省的給我添麻煩。你一定是又笨又不聽話,才每次都弄得一身傷骯髒噁心的像一灘爛泥半死不活趴在地上,除了會讓我心煩給我丟臉讓我被牽累,你還能幹什麼?你怎麼還活著,你怎麼還不去死。”隨著母親的惡毒的詛咒話語,容晴的身體猛烈地抽動了幾下縮成一團,眼睛終於是慢慢閉上。閉上眼就可以不去看母親憤恨的臉,他還試圖用虛弱的雙手捂住耳朵不去聽,可是身體早就沒了力氣,痛楚從心口彌散到全身,靈魂也彷彿被抽離了。娜娜一腳將容晴踢到角落,然後神經質地跑到外邊拿來水桶,潑在地面上,用墩布清洗著地面上的汙濁。清洗一遍還覺得不乾淨,她又去打了幾桶水,冷漠地掀開了容晴身上的毯子,完全無視那些猙獰綻裂的傷口,一遍遍將水潑灑在他的身上和他身邊的地上……容晴彷彿是沒有生命的殘破物品,任由擺佈,再次陷入昏迷。 作者有話要說:虐心還沒有結束~~☆、30非常規的刺激方式軒轅逸坐在自家宅子裡的湖畔,欣賞著明媚陽光被湧動的湖水撕碎波光粼粼的迷離景色,心神就如同湖水一般起伏不定。侍從畢恭畢敬站在一旁彙報道:“……大少爺,醫生說容晴這次的傷勢雖然比以往輕一些,不過他似乎放棄了求生的意志,不吃不喝的等死。目前只能是用醫藥注射等方式維持他的生命,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請您裁斷,是否……”軒轅逸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