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請您不要衝動,這裡是郊區,如果您真的想進宮,也需要提前申請。下奴先帶您回家可以麼?回家後,下奴立刻聯絡宮中的人,安排您面見聖上。”徐念柔不滿地將自己的手臂從容晴的手中掙脫,生氣道:“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安排?我現在就想去宮中不用你同意吧?你只是我母親的奴隸,母親不在了,你就是我的奴隸。你沒有權利管我的事情。還有,未經我許可,再不許拉我的手,我已經長大了,不再是不懂事的小女孩了。”容晴苦澀地將被女兒甩開的手臂收攏在身側,不敢再有僭越之舉,恪守奴隸的禮儀,畢恭畢敬問道:“大小姐,既然您決定入宮面聖,那麼請允許下奴隨侍在側。”徐念柔繼續抱怨:“要你有什麼用?你不能開車,家裡的車只有母親開,她現在不在了,我又不到法律規定能考駕照的歲數。”容晴垂著頭,儘量收斂心中痛楚,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還是忍不住辯解道:“下奴其實可以在主人允許的情況下考取駕照。可國法規定一旦奴隸開車出現事故,責任都在奴隸一方,事故另一方稍有損傷就不僅需要奴隸的主人破費金錢賠償,肇事奴隸還會被拘禁刑責關押至少5年勞動改造。主人並不希望下奴遭遇不測平白受苦,所以一直不允許下奴考取駕照。”“一定是你太笨讓我母親擔心,她才不允許的。哼,你還狡辯。”徐念柔到底年幼,喪母之痛心情不好,控制不住發洩道,“同學們都是家長開車接送,就我每天坐你那個破電動車上學,後來母親買了車也因為工作忙很少能親自送我。都怪你,同學們經常拿這種事情嘲笑我。為什麼送我去貴族學校?如果是普通公立學校,他們就不會笑我了。是你的錯,一定是你蠱惑母親,讓她對你那麼縱容,恨不得事事都問你商量。”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容晴自責道:“大小姐,是下奴的錯,讓大小姐受委屈了。”“知道錯就好,不要跟著我,我入宮面聖,你身份低微幫不上忙,還會給我丟臉的。”童言無忌,卻如利劍一般重重戳在容晴的心頭,徐徐的死已經給了他幾乎是痛不欲生無法承受的打擊,此時此景,被女兒如此嫌棄的他,因為身份其實已經讓女兒蒙羞的他,幫不上女兒的他,活著真的有意義麼?徐徐,為什麼不允許我隨你而去?為什麼讓我一個人留在這不公的世界,面對女兒的傷心和失望呢?太痛了,真是太痛了,比身受酷刑責罰的時候還難以忍受。在容晴恍惚之中,徐念柔已經賭氣跑遠。她只帶了零錢,她知道不夠從郊區打車回家,她只好向著公交車站跑去。她認為自己不再是小孩子了,她有權決定自己的所有事情,不能再縱容母親的那個奴隸。雖然容晴其實一直很溫順聽話,從小就對她精心照顧,可他畢竟只是奴隸,不是她的親人,代替不了母親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對,不能軟弱,不能再依賴別人,她要靠自己弄清楚心中疑問,她不要回頭,不要再讓奴隸陪著看著。容晴意識到女兒跑遠了,本能地去追,又怕她嫌棄,不敢追的太近。女兒上了公交車,他也跟上去。女兒狠狠瞪了一眼,他便只能遠遠站在旁邊。公交車從郊區的陵園到市區的皇宮需要換乘幾次,她下車,他也下車,她上哪輛車,他也跟著上哪輛車。她因為記不清楚路明顯坐反了方向,他想要提醒,她則氣惱地拒絕堅持靠自己找路。當然最後,她還是成功去到皇宮門口,卻被守門的衛隊攔下,告知皇宮對公眾開放的時間已過,請她明天早點再來。天黑前,失望的徐念柔終於垂頭喪氣回到了那個老舊的小區。傍晚,光線一點點消失,漆黑天空洋洋灑灑飄落雪花。看著他的女兒小臉凍的通紅,雙手不停地放在嘴邊呵氣,容晴實在於心不忍,趕緊脫□上的大衣——這還是徐徐特意為他購置的冬季厚衣,雖非名貴品牌,也已經比一般奴隸能夠穿著的面料做工好了太多。女兒顯然筋疲力盡很累很餓,他拿著衣服快走兩步想要為女兒披上,卻還是再一次被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