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的嘴裡嚐到了血腥的滋味,她仍然不鬆口。她知道他會痛,可他知不知道她也會痛,心痛如死。他不愛她,一點也不愛。她為什麼明明知道,還這樣犯傻?兩人用這種曖昧的姿勢緊緊貼著,她在懊惱憤恨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了他的身體在發熱,他那裡居然漸漸抬頭了。她惡劣地故意地向著那無法自控的地方挪了挪自己的臀部,狠狠蹭了幾下。果然他的臉上浮起了紅暈。他知道自己的反應,他就算不愛她,身體仍然是依戀她的。徐徐的心也唯有在這一刻稍稍尋回了一星半點的自信。她要這樣的他就該知足了,對不對?他乖乖的聽話的任她發洩,不管她是否對他有感情。他是奴隸,是被人視為物品的奴隸。所以她也不能一下子要求他太高。她不是完美的神,甚至不是很有吸引力的女人,剩到現在的她,憑什麼期待著他會愛她?容晴閉著眼始終不敢睜開,哪怕是痛得幾乎昏厥,亦不曾反抗和呻吟。他強迫自己裝成一個沒有生命的東西,這樣似乎心中就能少一些愧疚和痛楚。徐徐打累了,離開了,什麼也沒說。他就在喘息之後慢慢爬起來,機械性地忍著傷痛繼續打掃整個房間。這才是他應該做的事情,在徐徐不需要他近身服侍的時候,他就是一個自動的打掃工具,僅此而已。肩膀上印著她的齒痕,她的痛也因此讓他感知,他流血了,不僅僅是肩膀上,他的心彷彿也被這些孔洞貫穿,呼吸間都能灌入冷風,吹涼了凍住了他妄圖珍藏一輩子她曾給過他的幸福。如同強迫症一樣,他彷彿擦拭著每一塊地板,每一處角落,每一件能夠打掃的物品。他一直是跪著,沒有勇氣再站起來。容晴做完了所有打掃工作,夜已深。徐徐始終沒有下樓吃晚飯。他去樓上打掃的時候,看到她裹在被子裡顫抖的身體,低沉的壓抑的嗚咽。她在哭泣,因為他而哭泣。他卻不能上前安慰,他覺得自己根本沒有那個資格。如果他是一條寵物狗,或許還能假裝無知去舔舔她的手逗她大笑,可他空有人形,在這種時候竟是不敢靠近,生恐已經被她厭惡的他又引起了她更多的惱恨。該結束了吧?從現在起,她對他應該能夠迴歸正常的主僕關係。就算她不嫌棄,依然使用他的身體,也是例行公事一般索取夠了,再也不用考慮他的感覺。這樣對大家都很好的。容晴忽然意識到,自己比任何人都冷酷殘忍,對自己如此,對別人也是一樣。一週的時間,足夠他們兩人漸漸冷卻下來,濃情蜜意耳鬢廝磨彷彿從來沒有存在過,徹底變成了陌生的房東與房客。她不再等到深夜只為看他平安歸來,他亦是小心翼翼儘量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因為作息時間的差別,兩人一直沒有見面。又一個週六到來了。徐徐起的很早,沒有心情逛街,也沒有心情打扮,穿著樸素大大出現在跪地擦拭的容晴面前。她冷淡地吩咐道:“走,陪我去醫院。”容晴叩頭領命。五分鐘之後,徐徐看到穿著整齊的容晴,她猜他平時去學校也是這樣的打扮,俊美不凡引人注目。門前的穿衣鏡裡映著兩個人的身影,他年輕英俊高大挺拔,她已過妙齡嬌小懦弱。真的是不般配呢,她當初怎麼就那麼陶醉呢?徐徐已經聯絡好了一傢俬立醫院,叫了計程車在門口等候。容晴像以前的週末那樣,為她開啟家門鎖上家門,再為她開啟計程車的門,一隻手掌擋在車門頂上防止她磕碰。他的動作很標準,表情和禮儀也很周全。她卻視若無睹,心境早已時過境遷。因為早有預約,排隊候診的時間並不長。徐徐很快進入診室。容晴被獨自留在外邊。候診的房間裡是一圈沙發,青少年情侶佔了多一半。形形色色,有的是滿臉愁容冷淡相對,有的是甜蜜幸福擁抱相擁,世間百態愛恨情仇彷彿都濃縮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