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搏擊比賽的時候,容晴的臉上通常是帶著面具的,為了遮掩容貌也為了增加神秘感滿足主人的某種惡趣味,不過那一次面具已經被打碎了,他的兩隻眼睛幾乎腫的都睜不開,滿臉是血。他想也許自己再不求饒,就只有死路一條。不過打人也需要付出體力,趙公子的奴隸可能是被容晴的堅毅嚇怕了,手軟了,或者是同情心超過了對主人的忠誠,總之出現了一瞬間的停滯和破綻。容晴不想輸,抓住了唯一的機會用盡渾身力氣出招。他用沒有斷的手勒住對方的脖子,用身體的重量將對方死死壓倒在地。他使勁壓著,就算對方掙扎踢打,他仍然不鬆手。直到那個人的掙扎越來越弱。周遭的貴族看客們激動不已,紛紛叫嚷著殺死那個奴隸,他害怕鬆手就會遭到反擊,所以一直沒有鬆手。於是真的出了人命。事後王爺兌現了承諾,容晴和母親休息了三天,當然那三天容晴都是昏迷的,身上傷太多,緩了一個多月他才能爬起來做事。容晴聽說那個奴隸當場死亡,王爺雖然贏了面子也賠了錢給怡親王了事。只不過趙公子好像很生氣,當場就要衝上來殺死已經奄奄一息的容晴,還好被王府的侍衛攔住了。有傳言說趙公子很喜歡那個奴隸,不是一般的寵愛,那奴隸不僅是趙公子的保鏢,還是男寵。“奴隸,如果你想讓我假裝不知道你低賤的身份並不難,讓爺嚐嚐你的滋味,將爺伺候好了就行。你就是靠這副皮囊迷惑軒轅逸,才能混的這麼好吧?脫了衣服爬過來,讓爺看看你這賤貨都有什麼手段。”趙公子輕蔑地吩咐。容晴跪在地上沒有動,卑微解釋道:“對不起趙公子,大少爺曾經吩咐,如果旁人想要使用下奴的身體,請先致電徵得大少爺同意。”趙公子一聽就來氣了,站起身揪住容晴的頭髮將他拖到沙發旁邊,用穿著皮鞋的腳將容晴的頭狠狠踩在地上,怒斥道:“賤貨,以為有那個靠山,就敢與我叫板?好,你不願意是吧?那你為什麼打死我喜歡的人?他是被活活勒死的,他當初心軟不捨得殺你,你懂不懂?你卻將他勒死了,他那麼善良那麼好的身手,就是被你這種賤貨殺了。他死的太冤枉,賠錢就能了事麼?”趙公子越說火氣越大,他拿出放在一旁早就準備好的電棒,開啟開關,沒頭沒腦砸在容晴的脊背上,一下狠過一下。容晴沒有掙扎也沒有躲閃。趙公子那個奴隸的死,一直也是容晴最愧疚的事情。他記得那個奴隸斷氣之前忽然笑了,對他說謝謝。他不知道是幻聽還是真的,那個奴隸如果死的時候可能是高興的,他的愧疚還會少一些。不過他一樣很難受。他第一次殺人,雖然在主人們眼裡奴隸算不得人。可那是與他一樣活生生的生命。容晴不明白趙公子對那個奴隸是怎樣的感情,不過他覺得趙公子所說的理由是非常正當的。就算沒有理由,他身為奴隸被貴族毆打也絕對不能反抗。如果趙公子就這樣將他打死了,也只是需要賠一點錢給他的主人,一樁小事而已。容晴不知道趙公子打了多久,因為他很快就痛得暈了過去。再有意識的時候,休息室內已經沒有人了。他喘息了一會兒才掙扎著能夠從地上爬起來,赫然看到房間裡的表指標已經是兩點了。糟了!下午一點半有藝術歷史課,他不能缺席,缺席是要扣分的,扣分會影響期末的成績。容晴咬牙,用手背擦去唇角血漬,匆匆檢視身上沒有發現明顯血汙,他覺得電棍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不像鞭子那樣會損毀衣物。他因此竟是對趙公子存了感激。然後用最快的速度跑出休息室,跑向上課的教室。他已經來不及去另一棟樓的儲物櫃拿自己的文具,便兩手空空衝進了坐滿了人的課堂。藝術歷史課是一位老教授主持,最恨的就是紈絝子弟漠視時間,上課遲到,或者課堂上漫不經心地說話聊天玩電子遊戲。容晴遲到半小時,還空著手來上課,讓老教授極為惱火。老教授怒斥道:“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你還知道來上課?遲到這麼久好空著手,你當這裡是菜市場隨便進出麼?”容晴垂著頭咬著嘴唇,沒有解釋。難道直接說他被人識破身份叫去休息室內打了一頓麼?偏偏還有人使壞,嘀咕道:“教授,我看到容晴是從8號樓那邊跑來的,一定是休息室內睡過頭了。”老教授的臉色更難看,勒令道:“反正你也不像來上課的樣子,就到牆角去罰站吧。”容晴安靜地走到牆角站好,這個位置他仍然能夠看到黑板,也可以聽清楚老教授講課的內容。雖然被電棍毆打之後,一些沒有癒合的鞭傷肯定裂開了,痛楚瀰漫全身,不過他現在已經很知足了。女同學看他的目光都是充滿同情的,男同學雖然有莫名奇妙的敵意和幸災樂禍,卻也不是輕蔑厭惡的。那麼證明趙公子並沒有四處宣揚他的身份。容晴心想如果讓趙公子保守秘密的代價是每天中午都會被叫去挨一頓打,似乎也值得的。只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