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將網球和那個包著紙的石頭撿起來,本能地想直接丟入垃圾桶。容晴先看了一進門左手邊的壁櫥,壁櫥門是木格柵,油漆有些剝落,好在裡面沒有明顯的爬蟲痕跡,掛衣杆上還遺留著個鐵質的簡易衣架。正對著房門的那面牆邊擺放著一個寫字檯書架與電腦桌一體的多功能傢俱,這是徐徐應上一個房客的要求購置的二手貨,這東西與原本在“實景”照片上的傢俱有些差異,但是很實用。房間內剩餘的地方放了一張雙人床和兩個床頭櫃。一個床頭櫃上戳著個帶燈罩的小檯燈,另一個床頭櫃上擺著過期檯曆和一個方方正正已經不走的鬧鐘。大風再次從窗洞擠了進來,肆虐在房間裡,牆角的蜘蛛網被驚動,敬業的蜘蛛順著蛛絲垂落下來,就搖曳在容晴的肩頭上方,似乎下一秒便會徹底掉下來汙染了那陽光耀眼聖潔無比的俊美男子。徐徐心內各種委屈到達了臨界值,用力地捏著包紙的石頭,丟開網球,神經質地大喝一聲,抄起了一旁的掃把對著蜘蛛惡狠狠拍了過去。人在激動的時候容易犯錯,徐徐不是聖人不是武林高手,心亂腰扭手腳不聽指揮,重心因用力過猛而偏移,於是就發生悲劇了。大家不要邪惡的幻想怪阿姨趁機撲倒了水嫩小帥哥,徐徐是悲催地跌倒在掃把上,而且在倒地前手忙腳亂地用掃把拍打到了容晴的身上。還好容晴的反應比徐徐快了許多,僅僅被掃把敲打了一下肩膀就敏捷地退到一旁,當然也來不及去扶倒地的怪阿姨。滿地灰塵嗆進了徐徐的口鼻,她疼的一時說不出話。容晴眉頭微蹙,嘴唇輕抿,左手下意識地撫上右肩剛剛被掃把襲擊的地方,也許是這裡原本的傷口開裂了,隱約有溼乎乎的感覺,不過還好是穿著深色的衣服,應該暫時不會被看出異樣。“徐女士,您還好吧?”容晴習慣性地忽略掉自身的苦痛,滿懷歉意地向前一步,試圖扶起地上的怪阿姨。徐徐很堅強地自己咬牙爬起,手裡依然握著包紙的石頭,表情彷彿是剛剛什麼也沒有發生,實際上堅硬的石頭加掃把杆硌的她身上火辣辣,餘痛未消。“剛才,沒有打到你吧?”徐徐怯怯地問了一句,雖然她可以自我催眠認為帥哥沒有看到她跌倒在地的囧樣,不過她身為房東適當時刻還是應該關懷一下自己的房客。容晴不露痕跡地將左手放了下來,顧左右而言他道:“沒事,剛才您……”“那就是打到您了?”徐徐懊惱萬分,“傷在哪裡?需要醫藥治療麼?”“沒事的。”容晴明顯地推辭,表情也有些緊張。徐徐收斂著內心妄圖借療傷之機看帥哥裸體的邪惡念頭,恢復到相對正常狀態。容晴也為了轉移怪阿姨的注意力,轉移了話題,指著徐徐手裡緊緊捏著的那個奇怪的包紙石頭問道:“那個,您手裡拿的是什麼?”徐徐順坡下驢,立刻化身為受害者委屈道:“實在抱歉,今天早上我本來想打掃房間的,誰知外邊的小毛孩玩球的時候砸了這面玻璃,我急匆匆出門去找人修理,結果人家週日不上班。我餓著肚子折騰到現在,房間也還沒有來得及收拾乾淨,請您見諒。至於這個石頭……”她一邊唸叨一邊剝落石頭上的紙,於是注意到紙上歪歪扭扭寫著一句話:阿姨,打碎玻璃的錢我會賠給您的,請不要告訴我爸爸。徐徐簡直是哭笑不得,這紙上沒有落款,看字跡應該是小孩子的手筆,有膽子砸玻璃沒膽子留名姓,誰知道哪個是他爸爸。不過腹誹了幾句,徐徐的精神還是轉移到了帥哥身上。容晴很安靜地聆聽著她幾乎聲淚俱下顛三倒四的解釋。午後的陽光透過破洞的窗子灑在他的身上,他穿著棉麻質地的長袖衫,款式很獨特,立領遮住脖子,長袖越過手腕沒過了手背。看不出是什麼牌子,不會是特別訂製的純手工衣服吧?徐徐暗中咋舌,避開了帥哥俊美的臉,不由自主又將目光挪到人家的下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