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而返。無論徐徐是苦苦哀求還是威逼利誘,那老頭和和氣氣翻來覆去就一句話:“俺娃兒與女友約會去了,俺只管看店鋪,買東西可以,俺不會修理。”春天都過去很久了,為啥大家還在消極怠工擅離職守急著去合體?徐徐一腳一腳狠狠蹬著單車,目露兇光仇視著馬路邊各種手牽手的情侶,她一個平民老百姓也只能用這種方式消磨怒氣了。一不留神,從街角拐出來一亮白色的高檔轎車,徐徐猛地剎閘歪倒在路邊貼上了某家滿是垃圾廣告和浮土的外牆蹭了一身灰,險些就釀成了車禍。高檔轎車的主人似乎是有急事,眼見沒有出大事故,也顧不上下車檢查自己的愛車是否有劃痕,呼嘯而過。徐徐在驚魂未定的喘息中只看到那車子豔紅色的牌照,這是貴族私家車專用的牌照顏色——按照常規邏輯,她應該慶幸車主沒有計較她的魯莽衝撞。不過到了此時,徐徐的好心情已經消失殆盡。她低頭看手錶,指標接近兩點半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很可能是房客焦躁地等待,然後被她帶入凌亂房間,呼吸著滿屋灰塵凝視破損玻璃的窗子。如果是硬茬客戶以此為由解除合約,她也沒有脾氣,甚至她被投訴的機率非常大,押金和房租神馬的要立刻退還,鬧不好就要賠償房客的時間和精神損失。徐徐的小心肝顫了顫,又無端端聯想到飛馳而過的貴族牌照高檔轎車,唯恐那車子與房客有什麼聯絡。她安慰自己,在這種平民聚居的社群,貴族們一般是不屑一顧的,更不用說是住店或者租房。所以剛才那貴族轎車的出現完全是偶然,甚至是她緊張之中看錯了。深呼吸又深呼吸,徐徐才敢定睛仔細看自家院牆門口。不看不知道,一看……說實話,她長這麼大還沒有近距離見過這麼帥的真人,最關鍵是這個大帥哥站在自家門口,拎著一個帆布包衝她微微一笑。巷子裡遊蕩的狂風一下子無感了,喧鬧的人聲也彷彿瞬間遮蔽。正午金燦燦的陽光都比不上那個男人的耀眼,徐徐的眼睛和之前扭傷的腰一樣隱隱作痛,胸口“砰砰”亂跳難以控制,大腦缺血有點暈頭轉向了。徐徐不知道自己是用怎樣蹩腳的姿勢推著腳踏車走到近前,顫抖著抓出鑰匙尋找自家院門的鎖孔。然後她在恍惚中聽到了帥哥開口說話:“請問您是……房東……阿姨麼?”徐徐有一種抓狂的衝動,她不就是快三十還沒嫁出去麼?難道在二十來歲小夥子眼裡就已經升級為怪阿姨了麼?不過很快她意識到了自己的穿著打扮以及舉止動作,用灰頭土臉魂不守舍目光遊移猥瑣來形容並不為過。徐徐純粹是小女兒心態作祟下意識地摘掉狼外婆的花頭巾,露出如雲秀髮,轉過頭不讓自己的素顏暴露在帥哥面前,壓下扭曲忐忑而複雜的心情,耐著性子偽裝淑女,儘量溫柔說道:“我是這家房主,不過請不要叫我阿姨。”帥哥哥愣了半秒鐘,好像是在思考究竟該如何稱呼眼前的女人。徐徐直接忽略了帥哥眼神中的遲疑,覺得他發呆的樣子都帥的讓人窒息。她一邊用自己的雙眼繼續yy帥哥,一邊在心裡勾勒著各種限制級的不健康幻想,一邊用左手拿的鑰匙死命地捅院子門的鎖孔,一邊還用右手來扶著已經倒地n次的殘破腳踏車。她真恨爹媽少生了一隻手,如果還有一隻手,她想要掐掐自己的大腿,辨別一下究竟是否在白日做夢。在徐徐的認知之中,有什麼比孤獨剩女遇到高大英俊男房客,還簽了租住兩年合同更美好的事情呢?這幾乎比為了換零錢在街邊隨便買彩票中了五百萬還要幸運。“可以讓我幫您扶腳踏車麼?”帥哥客氣地問了一句。現實之中,狂風其實一直是存在的,徐徐那沒有頭巾包裹的秀髮與她胡思亂想的心一樣早已經在風中凌亂了。這年頭長的帥又如此溫柔體貼的帥哥早該絕種了,徐徐感動的幾乎內牛滿面,下定決心在這種關鍵時刻當然要表現出她性格中的大方一面,於是她義無反顧果斷放手拋開了腳踏車。在用鑰匙反覆□蹂躪那個破爛的院門門鎖之後,徐徐終於成功將帥哥拐帶進入自家大門,而且她急中生智地在帥哥不明真相之前將院門再次落鎖,貼身藏好了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