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怒？這麼難吃的菜害老子倒了胃口，隨便打翻個不值錢的碗碟，你們還要加收費用，是黑店搶錢的啊？”那顧客在服務員的斷臂處使勁踩了踩。莫想雲看出那服務員的殭屍套裝並非偽裝斷臂，而是真的左臂傷殘。他記得當時選中殭屍餐廳這個創意，一來是符合末日谷的主題，又能收留一些傷殘的賤民做特殊造型服務員，讓他們能有養家餬口的機會，一舉多得。想必這個服務員就是曾經在礦場工作致殘，後來又被夢幻星子公司收購的賤民了。這樣高收入的工作機會對傷殘的賤民十分難得，怪不得服務員一味忍耐哀求。那個滿臉怒氣的顧客看穿著打扮像是土豪，說不定還是競爭餐廳僱來故意找茬的，在人來人往的樓梯間內喧譁扭打，影響相當惡劣。“叫你們店長來，我要索賠！”那顧客高聲喊了一句。莫廿七再也顧不上其他，快走兩步陪著笑臉說道：“這位客人，下奴就是副店長，店長外出開會，現在還沒回來。”那顧客狂妄地瞪了一眼莫廿七，不屑道：“一個奴隸居然還是副店長，怪不得服務員都這麼沒規矩欠揍。”莫廿七心平氣和地解釋道：“供客人施展拳腳洩憤的娛樂節目，在隔壁那家店裡有服務，本店這位服務員只負責點餐和傳菜，請您高抬貴手，饒過他。你不滿意本店的菜品和服務，還請透過顧客留言板或者正規監督渠道投訴申請理賠，經相關部門鑑定裁決您的投訴有效，自有人來督促本店改進並賠付您要求的款項。”莫廿七說的是人人都知道的法律常識，那顧客的怒氣被莫廿七的淡定壓了壓，卻顯然還是沒有平衡，眼看著有其他服務員端著他說難吃的那款招牌菜路過走廊，便一把搶了過來，全倒在地上，發狠道：“賤奴，老子沒空為了這點破事投訴，你將地上這些難吃的菜全舔乾淨，老子就當什麼也沒發生，結賬走人。”或許這種招數見過太多，莫廿七二話不說立刻跪在地上低頭趴伏，真的開始吃起灑了一地的菜，吃了兩口又似乎想起了什麼，抬起頭故作好心地提醒道：“差點忘了告知您，女王殿下蒞臨本店，就在前面不遠處的包間，說不定隨時召喚下奴過去服侍。這位客人確定要盯著在下吃完地上所有的菜麼？”那鬧事的顧客一聽女王殿下在場，頓時不自覺全身一顫菊花一緊，又見莫廿七這樣決絕寵辱不驚，不像是任由擺佈欺負的，迅速權衡利弊一腳將莫廿七踢開，咬牙切齒道：“賤奴舔豬食也不過如此，老子就當花錢來看戲了。”莫廿七掩飾著眸子裡的怒意，心知這場鬧劇算是收場了，便也不敢再耽擱，扶起地上殭屍妝的服務員說道：“你跟去結賬吧，將地上這盤菜的錢也算上。那位客人就是來消遣的，不在乎錢。”對於剛才那段小插曲，牽著莫想雲的那名護衛自動選擇無視，沒有插手也沒有阻攔。女王殿下的包間他們自己認得路，並沒有等莫廿七。莫想雲亦乖巧地被那護衛牽著，目不斜視，沉默不語。等走進了豪華包間的附屬房間，那護衛才禁不住開口調侃道：“我現在總算明白為何這裡要設個奴隸副店長了，原來是為了應付客人的特殊需求，怪不得這裡生意這般興隆。莫想雲，換成是你，也會這麼處理麼？”莫想雲微微一笑，並不在乎那護衛輕蔑的目光，只心平氣和畢恭畢敬回答道：“店裡雖然不怕投訴滋事挑釁，但因勢利導用這種方式打壓，避免影響其他顧客用餐，減少公司損失，下奴自然也會選擇同樣的處理方法。只不過有些細節或許與莫店長不同。”那護衛好奇道：“還能有什麼不同？”“下奴會用更快的速度將地上的菜吃光，減少更多浪費。”莫想雲的眸子裡湧動著一股複雜的情緒，臉上的笑容卻是職業化的恭順，淡淡解釋道，“那款菜是殭屍餐廳的招牌菜，味道真的不錯，大人有空可以嚐嚐。”藉口更換剛才被客人踢打時弄髒的衣物，莫廿七得了女王護衛隊的許可，再次回到地下室奴隸宿舍。他卻沒有換衣服而是徑直先去了奴隸衛生間。刷晶片進入衛生間狹小的淋浴隔斷間後，莫廿七很熟練地用高大的身軀背對著監控裝置，在右手腕一處痦子一樣的小凸起輕輕按了一下，對準了自己的臉孔。微小的光束自小凸起發出，一束鎖定在莫廿七的口唇處，一束直接將畫面投射在視網膜上，原來這竟是一個高科技的多維秘密聯絡裝置。莫廿七口唇微動並不出聲，卻能透過聯絡器捕捉到唇語，同步傳遞給接收者，接收者的畫面則實時成像在他的眼中。整個過程中沒有聲音，只是畫面，莫廿七需要集中精神讀懂對方唇語。莫廿七問道：“首領，屬下已經將聯絡器注射到指定目標的右腿。不過屬下不懂組織為何冒這麼大風險接近甚至是想拉攏目標入夥。屬下認為目標根本沒有覺悟，目標近期又在女王身邊受到嚴密監控，應該再觀察一段時間採用更謹慎的策略接近才安全。”“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