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復滿足地泡著,那寶貝呢,怎麼還不進來。等又在浴缸中放了熱水,殷小朔才穿著拖鞋進來了。“累了吧?”殷小朔問。“進來!”韓復叫他。殷小朔在洗手檯前挽起袖子,揭開隔著盥洗室和浴室的簾子。“小朔。”韓復笑了。殷朔站在浴缸邊,白嫩纖長的手指握住了韓復肩頭,“特別辛苦吧。”韓復將手臂用超越生理極限的角度倒著扭過來握住殷朔的腰,“不累。”殷朔不說話了,認真看韓復肩膀,韓一定很辛苦,肩關節的地方都有些腫了。“小朔。”韓復叫他。“嗯?”殷朔答應著。“你進來吧。”韓復邀請著。“我一會洗。”殷朔道。韓復突然一個轉身,手臂一環,殷朔要逃,卻已被他扣住,兩人這一鬧,浴缸中的水就濺在了殷朔身上,韓大少果然惡霸,“既然都已經溼了,一起進來吧!”殷小朔才不理韓惡霸,韓復從水中坐起一抱,殷小朔早已經退到遠處了,“韓!”韓覆被小孩氣勢十足地一瞪,倒也只好投降,“好了,我乖乖坐著,你幫我擦。”於是,殷小朔拿了毛巾替韓復擦背,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閒話。諸如“我不在的時候每天都吃什麼啊。”“一樓的炒河粉,一樓的釀皮,一樓的快餐,一樓的蓋澆,一樓的麻辣燙,三樓的小炒。”“為什麼都吃一樓的?”韓復問。“因為不用爬樓梯。”殷朔的回答天經地義。那韓復必然也懂了為什麼要上三樓,必然是殷小朔忘了帶飯卡。學校食堂比較高階的視窗都在三樓,韓復是真養成了殷小朔在哪上學他就幫哪個視窗的大師傅置辦刷卡日用品的習慣。殷小朔輕輕推了一把韓復,韓復自覺地向前坐了坐,殷小朔看著他後背,“嗯,傷痕沒有多。”韓復笑了,他身上的傷痕太多,殷朔就怕又多起來。“我會小心,不讓自己再受傷。”殷朔不說話,韓越來越肉麻了,不過,雖然肉麻一點,他的甜言蜜語聽起來卻有一種別樣的心安。殷朔幫韓復擦著背,互相傾訴別來的思念,韓復對殷朔的生活格外著意,雖然聊得都是些吃飯喝水的小事,但這些小事一一敘來,卻總能找到幾分不同。反倒是他自己驚心動魄的經歷,他既不刻意去提,又怕殷朔擔心掩藏了些,像是還不如殷朔的生活有意思。殷朔拿著沐浴海綿替韓復擦浴波,白色的泡沫蓬在韓復背上,燈光下一照偶爾有絢爛的反光,兩個人盡是些溫馨的美好,總不夠旖旎也動人。韓復問道,“這些天還忙些什麼?”殷朔替韓復將泡沫擦到腋下,“複習考試。”韓複道,“文學史?”殷朔點頭,“太複雜了。怎麼那麼多文人啊!”韓復笑,“可不就是大唐的文人最多。”殷朔道,“其實,這書上說的,很多跟我們那時候看的都不一樣。比如陶潛,我們來說,哪裡能和陳思王謝康樂相提並論。”韓復笑,“那你做論文可方便了。”殷朔隨口接道,“我只求過了就行,論文,還是兩年後再說吧。”韓複道,“也不用這麼妄自菲薄,過應該是沒問題的吧。”殷小朔沉默了,用海綿將韓復的背蹭得澀澀的。韓複道,“不會吧?”殷小朔非常鄭重,“可能。”小傢伙說到這裡,卻是將韓復的身子扳了過來,“韓,要是我沒有過,你這次能不能不打了?”韓復看著殷小朔,“你覺得呢?”殷小朔想了想,“那,能不能打輕點?”韓復又問,“你覺得呢?”殷小朔用沐浴海綿狠狠刷了一把韓復的臉,一個人鼓著腮幫子生悶氣。韓復洗乾淨了連笑道,“明明自己不好好唸書才掛科,怎麼能不講理呢?”殷小朔居高臨下地看著浴缸裡的韓復,“我們已經是戀人了!你怎麼還能動不動就打我呢!”韓復望著跳腳的殷小朔,“小朔,你是真的覺得自己會掛科嗎?”殷朔嘟著嘴,“好多都不會寫。”韓復想了想,“這樣吧。六十分算及格的話,你覺得自己能拿多少分呢?”殷朔搖了搖頭。浴缸裡的韓復看著他,“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等成績出來,差幾分,打幾下。一個——”壞壞的韓家長笑了,“一個是你下來和我一起洗,然後罰你五下。”殷小朔猶豫了,這可要怎麼選呢。不過,要是掛科的話,肯定比五下要多啊。但是,如果沒有掛科呢?生存還是死亡,人生處處都在選擇中。殷小朔長長呼了一口氣,死就死吧!要是隻考了四十幾分,韓的鐵砂掌會把自己打死的!更何況,現在趁著他剛回來正想我想得緊呢,跳下去還能打輕點!於是,殷小朔同學一閉眼,施展循波望月的輕功,一下子就跳進浴缸裡來了!那水花小的,中國跳水隊自嘆弗如!韓復呆了,明明是逗小孩的啊!“小朔,你,你怎麼沒脫衣服。”殷小朔嘟起了嘴,知道要脫了褲子給你打的,就這麼急!不過想想韓家長的巴掌,人在矮簷下,不,人在浴缸裡的殷小朔不得不低下了高貴的頭。他站起來將自己的褲子脫下,韓復看著他家居褲映上水,白色的小內褲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