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朔點頭,沈嵩邊做示範邊解釋,“我先教你最基礎的原地低手控球。雙腳分開,與肩同寬,像我這樣前後站立,曲膝,右手往下壓球。記住,是用你的手指和指根來控球,手心是空出來的,以肘關節為軸,前臂做上下伸壓,結合手指手腕來緩衝籃球向上的反彈力量來控制球的高度和落點。”沈嵩自己拍了五次給他做示範,然後將球交給他。殷朔接球學著沈嵩的樣子站好,他運動天賦極佳,一上手籃球就像有根魚線吊在手上,姿勢準確漂亮,連沈嵩這麼挑剔的人都不禁暗暗點頭,但他一貫是心和麵冷,語聲沉硬,“很簡單對嗎?”殷朔點頭,“真的很有趣。”沈嵩道,“很好。我回房間去看電視,你做夠兩千次再進來,明白?”殷朔學著沈嵩李越源答應韓復的語調,“是。”沈嵩關上了陽臺門開啟電視,他倒並不是很喜歡看節目,只是很多初學者都會耐不住寂寞,有人陪著練還好,如果別人在一邊休閒只有自己在這裡做苦功那可捱不住。沈嵩隨便將頻道停在動物世界上,心思卻一直掛著在陽臺拍球的殷朔,過了大概五分鐘,卻聽到陽臺門響了,殷朔居然自顧自拍著球出來找他。他運球的動作很流暢,沈嵩幾乎要懷疑他究竟是不是氣暈一個今天是殷朔正式拿到自己課本的第一天,走進學校裡,對他指指點點的聲音更多了。絕佳的聽力讓他無法規避那些諸如“這就是那個天然呆”之類的不和諧聲音,殷朔起初還會小聲問韓復天然呆是什麼,但是在韓復黑臉之後就不再提了。還用問嗎?想也不用想,就是自己這樣什麼都不知道的呆瓜唄。其實在大唐的時候,自己雖然呆了一點,但是抓賊很厲害的,最起碼是一個合格的捕快。韓復看他抱著一大堆的書和練習冊,179厘米明明也不算矮了,可被自己居高臨下的一看,小傢伙竟像是被埋在了書裡,“累不累?”韓復柔聲問。“不累。以前練功的時候,師父還罰我託大鼎呢。”殷朔憶苦思甜道。韓復苦笑,“今天的課不一定能聽懂,我主要是希望你在相對單純的學校裡看一看這個時代的普通人都做些什麼,你的功課大多還是我來教。嗯?”殷朔點頭。高三的學生都來得格外早,今天殷朔進教室又是萬眾矚目。昨天打裂的桌子,殷朔用劍鋒將裂痕邊緣削薄,韓複用高效黏合劑粘起來,今天還湊合著能用。韓復打算等今晚籃球社晚訓結束伺候小東西吃過晚飯趁著月黑風高學校裡只有幾個瞌睡保安的時候偷偷將桌子換了。高三早晨是晨讀,大家都習慣了背英語作文,殷朔的同桌也扣著書稀里嘩啦地念,“dearpeter,ireberyoutoldyouwereterested——”殷朔吐吐舌頭,鳥語真可怕,什麼第二什麼什麼的,挨一門板又偷的我用力踹。韓復看他那一臉無辜的壞笑就知道這孩子又沒想好事,於是,他很耐心地教導,“dear,就是親愛的,算是一種普遍的比較帶著客氣的親近的稱呼。”殷朔心道,這些鳥國人可真不實在,如果是對自己很重要的能夠排在第二的人,那就不應該當作客氣啊;如果真的有說的那麼重要,就該比自己還重要,怎麼就第二了呢。不過,偷人家東西要被抓住打看來古今中外都一樣。韓復看他樣子知道解釋太多也沒用,徒然要別人覺得奇怪,於是安頓了小傢伙就出去了。籃球教練也要上班啊,雖然大學不用像高中那麼早,沈嵩這個隊長又絕對讓他放心,可晨訓總要去看看的。李越源今天來球社了,但因為檢查還沒有做,正式的處理結果也沒有出來,只能站在一邊旁觀。沈嵩陪著球員做十七米加速跑,每一組都盯得很緊,比自己這個教練強多了。不過z大一向有隊長權威的傳統,教練只是作為精神領袖和球隊最後底牌的神秘存在。因此,z大籃球隊的隊長在整個大學籃球圈裡都有很高的聲譽,在z大做過隊長的球員去一些中學球隊是可以直接做主教練的。球員們看到教練都更加賣力起來,韓復見李越源拿著個本子在做記錄,好奇走過去看,才見他正跟蹤記錄每一個人的失誤,李越源道,“他們每做一次嵩都要自己整理,正好罰站沒事做——”韓復笑了,心疼情人就說話啊。雖然會笑你,但是你以後可以笑回來嘛。“教練,許我上去吧。看著大家訓練手癢。”李越源道。韓複道,“看見裁判手更癢,不上去捶他兩下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李越源無奈,“我保證,沒有特殊情況,下次不會這麼衝動了。教練,阿嵩壓著我在家裡寫了八千字的《檢查》了,您放過我吧。”“那是你自作自受。”韓復毫無同情心。“為什麼一定要晚訓的時候做《檢查》,是殺我這隻雞給殷朔這隻小猴子看嗎?”李越源不滿道。“小孩子進家門的第一件事就是學規矩,所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號令不清是我的責任,罔顧規則就是你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