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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喬熳汐微微笑笑,她近來已很少開口了,晏鳶的事讓她想了太多,對怎樣做一個母親,她對喬熳汐有太多的負疚。秋煋說得沒錯,她甚至於自己都快承認了,喬熳汐那五年,她至少有一半的責任。“媽——”兒子明顯知道她在走神。驪歌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些安慰。喬熳汐隨便說了兩句閒話,就問道,“晏哥的行動記錄,熳汐想看看。”驪歌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卻突然又沉靜起來,“我既放他走了,無論他當年做過什麼,也只當是為我做的。”喬熳汐勸道,“媽,是我對褚小姐的事還存著疑問,因此想查清楚。”驪歌只是道,“你替我叫褚雲飛過來。”褚雲飛是敲了門才進來的,態度很恭謹,禮數很周到,因為他已漸漸懂得,禮儀並不是對別人的尊重,而是對自己的尊重。看他進來驪歌已經笑了笑,儘管一點也不慈祥,也一點也不像奶奶。驪歌一直是一個自私的人,她太極端,所以她不可能對太多人太好。喬熳汐,秋瑀宸,現在再加上喬慕宸,遲慕瑀,她已經沒有更多的經歷再去關心別人了,甚至於根本不算別人的文禹落與沉默,更遑論褚雲飛。褚雲飛自然也不打算將她當做奶奶,因此,兩個人竟是維持著一種範圍內的友好。喬熳汐試圖退下,驪歌卻示意不必。將手中的一隻勾雲雙耳銀盃淺淺擱在古拙的杯託上,褚雲飛瞥了一眼,“蓮瓣的杯託更趁這隻雙耳杯。”驪歌笑了,“原來的那隻,讓我給熔了。後來,怎麼樣都不是從前的味道了,索性換一隻。”褚雲飛點了點頭,“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不過若是一對的,還是舊的好。”驪歌又笑,“也未必。只看你怎麼看。有些東西,不過是看慣了,只要再試著看慣新東西就好。”褚雲飛也只說了兩個字,“未必。”驪歌不接他的話,一個人活到五十歲,早就該知道,想要說服一個人本來就是件愚蠢的事。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閱歷,經驗,教訓,悲哀,若是能輕易被說服的人,來說服也失了樂趣。因此她只是道,“今天叫你來,是將你想知道的事告訴你。”褚雲飛點頭,“多謝。”坐姿換了對於一個男人而言非常優雅的斜身交叉式。驪歌微微露出賞識的樣子,他喜歡這樣坐得男孩子,他面前這樣坐,坐得最舒服的是喬熳汐。可褚雲飛卻另有一番味道。同樣的姿勢,同樣的角度,只看你夠不夠壓得住的氣場。驪歌微微仰起了頭,“熳汐,坐吧。”喬熳汐聽得母親吩咐,才在她身側坐了下來,驪歌等喬熳汐坐定,才對褚雲飛道,“十二年前,晏鳶替我送一件東西去一個地方,我查過他的行程,他大概很早就在關注你們母子,替我辦妥了差事就去了你住的地方。”褚雲飛沒有說,等她說下去,你若是想最快最清楚地知道一件事,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要插嘴,驪歌接著道,“從我的資料來看,他大概和你母親並沒有交談多久。憑我對他的瞭解,他大概也不會浪費太多時間。”褚雲飛還是隻在等,只是坐姿卻有些鬆弛了,驪歌緩緩道,“三十天後,也就是他驪歌笑,“我可以信,也可以不信。這個世界有太多人的生死,只是,殺人必然有殺人的理由。既然你們的生死和我無關,我又何必在乎他的理由?”喬熳汐母親這樣說,不免仔細看看褚雲飛的表情,只是他分不出褚雲飛究竟有沒有讓他失望。褚雲飛伸了個懶腰,神情彷彿一下子輕鬆了許多,整個人在寬大而柔軟的沙發上舒展開來,笑得格外愉快,“說實話,我總還難免覺得,你對我,會有些不同的。既然我們都這麼想,就最好了。其實我們沒什麼關係,不是嗎?”驪歌又執起了杯盞,笑得既內斂又燦爛,“是。我連血都不信,更何況是血緣了。”驪歌說到這裡竟還握住了喬熳汐的手,“天下人,只分我願意牽絆的,和我不願意牽絆的。恰好我願意牽絆的不多。”褚雲飛笑,“也不少。”驪歌點頭,“是不少。”她說不少的時候,竟難得的露出些幸福的神色來,她雖寂寞,卻並不孤單的。這對一個遲暮的女人,恐怕是最大的恩賜了。褚雲飛接著道,“所以,即使你做了些對我好的事,我也不用承你的情,因為你本不是為我做的。”驪歌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當然。”褚雲飛卻站起了身,“無論如何,多謝總要說一聲的。”驪歌自然知道褚雲飛意有所指,微笑道,“名動天下的free又何須如此客氣。”褚雲飛重新坐了下來,“聖母面前,即使是free,也不敢太放肆的。”驪歌淡淡一笑,將銀盃放正,褚雲飛將該問得都問得清清楚楚,驪歌知道的,能說的,也不過就是這些了,若是用free的身份同她談,自己和她暫時都沒有這樣的計劃,因此已經準備告辭。驪歌對喬熳汐輕輕點了點頭,示意他送褚雲飛出去,褚雲飛拿起桌上驪歌為他準備好的全部資料,禮節性的致謝,溫文爾雅的告辭。走出門,喬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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