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轉身拉開房門,看他青腫的手,一身的傷,本想吩咐替他上點藥,卻終於只是道,“帶他下去,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盟主雖說是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但是究竟是少主人,還能真的將他帶到刑堂拷打嗎?翼盟的人若是隻有這點智商,恐怕翼盟也不能到今天都穩坐s省龍頭的位置。因此,褚雲飛暫時蝸居的地牢還算是環境比較不錯的,雖然不敢明目張膽的鋪上紅毯擺上酒水,和當年張學良坐牢一個水準,但是囚室也是比較乾淨的一間。褚雲飛絕對是不知好歹的典範,他常年在外漂泊,按理說早都學會了用不讓自己難過的方式生活,可是如今,心是冷到了極點,本以為秋瑀宸是真心疼他的,卻不想,連這個父親也是欺騙,和那些在華爾街冒充是他親人逼他去解碼的人渣有什麼不同,唯一的不同,只是秋瑀宸沒有冒充吧。心中的失望,難過又豈是那一拳就能發洩的,看到自己明顯高一檔次的囚室,狠狠踹了一腳鐵門,“不用你們優待!沒聽他說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嗎?”“少主——”翼盟的人真是不容易,對階下囚也要陪笑臉。褚雲飛根本不理人,回身跑進一間最大的囚室口,背過陰暗的牆角,冷笑道,“居然還設私刑,他以為他是誰啊。關這麼多人,中國難道都姓秋嗎?開門!”看守的人自然為難,可是少主也得罪不起,明知道這一撥人都不是善茬,又能怎樣,只得開門放褚雲飛進去。看守的人才剛離開,褚雲飛就立刻被一條壯漢提住頭髮,“哪來的,有沒有點規矩?”褚雲飛一把打掉他手,他自小在貧民窟長大,好勇鬥狠慣了的,又豈會怕這些,“你最好放手!”那男人笑了,口中一陣惡臭,不說話,卻將褚雲飛提到了一張大床前。床上正躺著一個看起來就像是散了骨頭的瘦弱男人。褚雲飛笑,“你是boss?”男人點了點頭,“是。”褚雲飛隨手一撐就跳上床,“聽聽這裡的規矩。”男人笑起來就像是一張裂了的幹餅,“官牢有官牢的規矩,私牢也有私牢的規矩,外面人把這叫監獄文化。”褚雲飛笑了,“無論什麼文化,我贏了你,我就是老大。”男人也笑了,可是似乎身子都沒動,卻已經將褚雲飛從床上踹了下來,“你還太嫩了些!”褚雲飛一時不防,還沒站起來,卻被整個囚室的人擁上來按在地上,拳頭,手肘,打,踢,踹,全身只要能用到的部位,整個身體沒有一處不帶傷的。私牢不比官牢,官方的監獄怕獄警查還會避著明顯部位,這裡根本什麼都不避,褚雲飛頭上臉上都捱得不輕。這時候他才知道,他從小在紐約混的那些,同這些人比起來,真的什麼都不算。每個人,即使最不起眼的人,哪怕是最沒有水準的圍攻,他也知道,這些人都是帶著功夫的。褚雲飛唯一慶幸的,只是他從小就學會了一件事,不能反抗的時候就拼命隱忍,總有結束的時候。可是他在這裡呆了整整三天,才發現,這樣的群毆每天就像吃飯一樣,一天三次,時不時還有加餐。秋瑀宸接到回報說褚雲飛居然被關進了這間囚室的時候,幾乎恨不能把翼盟這些不長眼的屬下都殺了,那本就是最兇悍的一間,因為每個人在自己的囚室裡都是一霸,而為了防止他們形成自己的勢力,秋瑀宸放了自己人在這間囚室裡,也就是那個坐陣的乾瘦男人,而幾乎全部翼盟囚室最兇悍的全都集中在這裡了。秋瑀宸開了監控的時候,褚雲飛已經如電影一般的被人真的鎖在了馬桶邊上,用他自己的衣服,頭上臉上,露出來的,沒有露出來的地方,都是傷。秋瑀宸立時就接通了御砦鞍的通路,卻終於什麼都沒說,如果現在就心疼了,又怎麼等得到那個躲在幕後的人。更何況,這孩子的性子,恐怕不是藤條能扳過來的。御砦鞍為人也極是乖覺,跟了秋瑀宸這麼久,自然明白少爺是心疼了,雖然沒有點破,已經和翼盟的人打了招呼,褚雲飛雖然覺得每天都被群毆,但是真的已經是將傷害減到最小了。兒子被自己扔在地牢裡,情人馬上就要回來了,秋瑀宸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麼和沉默交代,更何況,喬慕宸問過幾次褚雲飛的情況,秋瑀宸也沒有再瞞下去的心思了。喬慕宸催得急,秋瑀宸就一句,“不服管教,被我扔到翼盟地牢了。”喬慕宸咬著牙想說什麼,卻終於什麼都說不出,在這個家裡,他本就沒有多少質疑的權力,更何況是和二叔,就更不該沒規矩,咬著牙去求爸爸,喬熳汐不過一句管好你自己的事。鼓起一切勇氣和父親說,文禹落也就是點個頭說句知道了。喬慕宸幾乎覺得無路可走,又不能將事情和爹爹說,正當急得想劫牢的時候秋瑀宸卻突然道,“你默默爹爹就回來了,你去看看雲飛肯不肯搬回家來住。”喬慕宸才剛一進門,就根本沒辦法控制自己,幾天不見,褚雲飛的眼光居然也帶著些森寒的味道,喬慕宸抿了抿嘴唇,終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