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瑀宸將皮帶順下來,剛剛背上捱了打,臀上才稍稍喘息,如今皮帶卻又像是跗骨之蛆,秋瑀宸接道,“還有呢?”或許是為了加深語言的威懾力,這一聲問話又伴著一下皮帶,非璟煜急道,“春節的時候放花,比誰敢拿在手裡的時間更長。”秋瑀宸才一聽這話就又是狠狠的五下,“你贏的真精彩啊!還有呢?”非璟煜死死趴著,秋瑀宸只能聽到他大口的喘氣和幾個零碎的音,非璟煜真的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秋瑀宸向前走了幾步,站在他身邊,將皮帶在他眼前垂下來,非璟煜只覺得整個人都只剩下一個屁股還是活的,卻還是不敢不答,“三月的時候去拉斯維加斯輸了一百多萬。”秋瑀宸哼了一聲,“人民幣嗎?”非璟煜剛剛連說話都不敢大聲了,“美金。”秋瑀宸問道,“還有嗎?”非璟煜索性早死早超生,“還有賽車的時候不小心摔傷了手臂。”秋瑀宸一皮帶就捋下去,“不小心!你哪來那麼多不小心!雲飛現在十七歲都已經不玩賽車了!你已經活了兩個雲飛這麼大了!小非,你既然自己把自己當小孩子,就別怪我用管小孩子的辦法管你!”非璟煜早已意識模糊了,只知道不停交代,“還有,上個月和別人賭俄羅斯輪盤。”說到這裡又補了一句,“我,我沒輸。”秋瑀宸還沒等他將話說完,狠狠的一皮帶就直接側著抽下去,屁股上登時就是一條相當明晰的分割線,非璟煜痛得一陣痙攣,連叫都叫不出,秋瑀宸直接將他衣領提起來,“你沒輸!你要是輸了還能在這嗎?小非,你是越來越長進了,六槍,一發子彈,輪流開槍,你非少爺是怎麼說的!”非璟煜根本沒辦法開口,秋瑀宸冷冷道,“嫖要嫖美貌,賭要賭公道!這是你說的吧!你會聽槍,為了公平起見,所以,六槍都由對方來開!我沒冤枉你吧!”秋瑀宸說完就將他扔在床上,“我教你練槍是要你和別人賭輪盤的嗎?”他輸多少錢秋瑀宸都可以不在乎,可是想到那場用生命做賭注的豪賭,秋瑀宸就根本沒辦法控制,這一次真是用了十分的力氣抽上去,這個弟弟若是再不管管,真的不知道要怎麼樣了,秋瑀宸一皮帶直直落在剛才最薄的傷痕上,“要是沒有了這條命,你讓你哥怎麼辦!”“啪!”的一聲,半片黑影應手飛出去,非璟煜臀上帶起了一串血珠子,秋瑀宸將手中握著的僅剩的半根皮帶扔出去,一言不發的離開病房。“小默,嗯,是我。”“是,叫廚房給我送點泡好的綠豆,還有時鮮的菜蔬,嗯,我今早叫準備的野菜也帶過來,還有豆腐,不要那些,家常菜就好,嗯。”“沒事,我今晚住在這裡,對。”“小刺蝟還乖吧,嗯,好!”“不用擔心,死不了。”掛了電話的秋瑀宸重新收拾了心情走進來,才剛推開門就聽到床頭的一個抽屜“嗵”的一聲掉下來,非璟煜半邊身子掛在床上,馬上就要掉下來了。秋瑀宸連忙過去將他扶好,“又鬧什麼!”非璟煜抿了下唇,“筆沒水了。”秋瑀宸皺了皺眉,順手取了床上一張皺皺巴巴的紙,斷墨的筆芯畫著保證書幾個字,開頭是小非保證不再讓哥生氣,一個逗號打了一半就沒水了,能看到焦躁劃出的筆印子。秋瑀宸覺得心頭就像是被大提琴的琴絃勒著一樣,他伸手揉了揉非璟煜頭髮,“這東西不要寫了。”非璟煜寫了幾個字,疼得五臟六腑都絞在一起,此刻根本沒有力氣說話,秋瑀宸將他抱起來,非璟煜疼得身體不住痙攣,秋瑀宸一整顆心都被他抽碎了,只得溫言安慰,“小非忍一忍。”秋瑀宸將他抱進了病房裡間的小臥,非璟煜卻搖了搖頭,秋瑀宸知道他不喜歡冷清清的樣子,於是只低低道,“等一等。”說著就去衣櫃裡取了一套全新的消毒被單將最外間的大床收拾好,非璟煜剛剛捱打的時候只顧著怕,如今打過了疼痛卻愈加清晰,秋瑀宸才要將他往外抱,整個人的呻吟就是根本咽不住的往外溢,秋瑀宸沒法,將他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就去洗了手,又用酒精擦了一遍。才從口袋裡摸出了一隻非常古典的小藥瓶,類似於影視劇中裝金瘡藥的瓶子。秋瑀宸看非璟煜臀面,雖說用皮開肉綻形容有些驚心,但卻真是找不出一塊完整的面板來,秋瑀宸剛剛倒了些藥粉在打破的傷痕上,非璟煜又一把抓破了新換的床單。秋瑀宸知道這藥太烈了,文禹落給他的時候就已經囑咐過,卻沒想到居然會疼成這樣子,秋瑀宸心中縱是百般的捨不得,卻還是穩住聲音,“忍著!”非璟煜沒說話,秋瑀宸替他用消毒棉籤將藥粉塗勻在打破的鞭痕上,非璟煜腿上的肌肉隨著秋瑀宸手上的動作一點一點的抽起來,新換的被單又被冷汗溼了一大片。秋瑀宸狠下心來用棉籤死死按住一個血點,“長記性了嗎?”非璟煜死死咬著手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秋瑀宸站起身,只覺得心裡空蕩蕩的一片,這個弟弟,從十五歲跟著自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