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念望向窗外,“我賭不起。”我知道,那個女人從來不捨得讓你失望,我也知道,她從來只是利用文兒牽制我,可是,哪怕只有萬分之零點零零一的可能,我也不能要文兒去冒險,如果,僅有的這點剩餘價值可以交換他的幸福,即使一輩子被鎖住,我,心甘情願。當年,之所以會輸給你,也只不過因為,終究狠不下心吧。遲念緊緊攏著沈默肩膀,“秋瑀宸的愛絕不是他能棲身秋家的唯一籌碼。”喬熳汐的態度非常堅決,“如果他死了,就連瑀宸的愛也沒有了。”沈默突然抬起頭,“哥,我想知道是什麼任務。”喬熳汐緩緩道,“你可以知道,可是知道之前,我要你兩隻手。”遲念一腳就踹向副座,“你簡直不可理喻,憑什麼不相信默默?”喬熳汐語聲平淡,卻讓沈默的身子不由得顫抖,“這無關信任,只不過,他若是去,我就廢了他。”秋瑀宸一腳踩下剎車,“哥!這是小默的事,憑什麼你們決定!” 漫長的上部——心情回不去的曾經喬熳汐語聲平淡,卻讓沈默的身子不由得顫抖,“這無關信任,只不過,他若是去,我就廢了他。”秋瑀宸一腳踩下剎車,“哥!這是小默的事,憑什麼你們決定!”遲念本來非常憤怒,可是秋瑀宸只一句話,他居然站起身來狠狠拍了拍他肩膀,“好!不枉默默這麼對你。”然後,瀟灑地坐下,無厘頭的摸了摸自己的頭,踹了一腳副座,“喂,車頂太低了。”沈默瞬間崩潰。秋瑀宸幾乎重新踩下油門,喬熳汐轉過頭,“你可不可以正經一次。”沈默直視著喬熳汐目光,“哥,我想去。”喬熳汐語聲平淡,看也不看肩膀顫動的秋瑀宸,悠悠嘆了一口氣,緩緩道,“好啊。”然後看似波瀾不驚的對秋瑀宸道,“翼盟刑堂。只需要一刀,一點都不痛。”遲念死死攥著沈默手腕,“你什麼意思?”喬熳汐只是直視著前方,“沒什麼意思,喬熳汐說過的話,幾時改過的。”遲念甩開沈默的手,“算你狠!”喬熳汐卻根本不看遲念,而是轉頭對著沈默,“沒有什麼人能跑得過圖騰魁首的追殺令,陽奉陰違大可不必。你可以繼續上課,繼續打球,要討我母親的歡心,替她削一個蘋果遠比殺一個人實際。彈指千里取人頭,那是無聊文人的話,我媽從來不會認為人形工具有多了不起。”遲念冷冷一笑,“哪怕,他是夜神。”喬熳汐的聲音像極了在談判桌上,“我媽接受他,因為他是喬熳汐最愛的文禹落,絕不因為他是夜神。”說到這裡,似乎有意無意的瞥了秋瑀宸一眼。秋瑀宸狠狠一咬嘴唇,從駕駛座跳到後座來,坐在沈默旁邊,緊緊抱著他的腰,“不要去,小默,不要去。”沈默只是輕輕撥開他手指,“遲大哥說的對,秋,我不能一輩子只做一隻金絲雀。”然後就是異常清澈的目光,“哥,您捨不得砍斷我的手的,我真的想像禹落哥一樣,可以理所當然的和他站在一起。請,您,成,全。”喬熳汐冷冷道,“你大概是忘了我從前是怎麼對你的。”沈默搖頭,“無論您從前是怎麼對我的,我知道,您捨不得,我最讓您討厭的時候您都捨不得。而且,那個人,也曾經為他出生入死過的。”秋瑀宸聽沈默如此平靜的說出這樣一句話,整顆心都像是被掏了出來——那個人,也曾經為他出生入死過的。原來,你終究不可能不介意,小默,你為什麼不肯相信,其實,我和小非的過去遠沒有同你一樣的刻骨銘心。秋瑀宸緊緊握著他的手,“小默——”沈默根本不給他機會,“哥,您也不希望,我用一段沒有籌碼的過去賭一個不可期許的未來吧。哥,您和禹落哥還能幫我多少次?”喬熳汐望著秋瑀宸,“不可期許的未來!你自己聽聽你將默默逼到什麼程度!”秋瑀宸幾乎是將頭埋進沈默肩膀裡,“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沈默根本不看秋瑀宸,“哥,默默會努力。默默知道自己任性衝動又愛偷懶,可是我會努力。遲大哥會教我,我不會有事的。縱然——”沈默抿了抿嘴唇,“縱然真的有什麼,秋也不會忘記我的,一輩子都不會,難道不是賺到了?”秋瑀宸此刻的心就像是被千斤的石磨壓著碾著,原來,竟是他自己將他最愛的人逼到這樣的地步,原來,在他心裡,竟連一個自己不會忘記他的希望都渺茫。小默,不知不覺中,傷害已經這麼深了嗎?秋瑀宸握起沈默的手,直視他眼睛,“一定要去嗎?即使,代價可能是我永遠失去你。”沈默凝視著他眸子,深深的一潭,如初見時,所有的寵溺所有的憐惜在一瞬間湧入腦際,可所有的傷害,所有的無助也逼到了盡頭,他終於狠下心,“秋,生死就像是水和冰,生則流動,死則凝結。活著的時候,或者,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以為是緊緊的掬在手裡,實際上,一點一滴的都從指縫間流走了。有一天,才發覺,原來很久以前就不在了。”喬熳汐輕輕嘆息了一聲,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