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事實上是兒子一直在冷落他,沉默面對兒子有些侷促,“雲飛回來了,快進來吧。”褚雲飛站在門口,“沒事,就是和你說一聲,非璟煜沒事。順便問你晚上幾點睡?”沉默有些錯愕,卻覺得血液的流動快了些,兒子居然會關心自己幾點睡了,“今天沒有太多事情做,大概十二點之前吧。”褚雲飛點了下頭,“我知道了。你們玩吧。”成熟的語氣足以令外人產生父子角色對調的錯覺。沉默站起身想要跟上去,卻不知道要說什麼,倒是褚雲飛道,“在車上已經叫管家安排禮儀課和宏觀經濟學了,課間的時候會有茶點送過來,我會招待好各位老師的,不用擔心。”沉默看著他背影,不知是否真的是因為禮儀課的緣故,他越來越覺得兒子在逐漸向貴族靠攏,除了不知先天還是後天的恬淡,更有幾分獨屬於貴族的冷漠。喬慕宸叫了他一聲,“雲飛——”褚雲飛停步卻不回頭,明顯的拒絕態度,喬慕宸道,“不知道你幾點下課,我們一起練球吧。”褚雲飛道,“不用了。他替我安排了今天的訓練課程,大概沒那麼多時間做一對一。”喬慕宸咬了下唇,“哦。”褚雲飛一聲謝謝,立即向前走去。書房裡高明明已經等在那裡,褚雲飛帶著資料夾進去,卻是展開在她面前,又將手攬在她纖腰上,低下頭輕吻她並沒有完全被青絲覆蓋的雪白脖頸,高明明開啟資料夾,看到的是一把可以握在掌中的銀質手槍,高明明拉住褚雲飛雙手,“你不覺得這是很沒品味的東西嗎?”褚雲飛笑了,高明明就勢躺在他懷裡,“我早知道你會懷疑,可沒想到這麼快。”褚雲飛說出了似乎是全無意義的四個字,“我是阿飛。”高明明笑了笑,“我知道。”說著就將桌上的手槍拿在掌中把玩,“知道我真正的武器是這把掌中槍的人,全世界不超過十個。”褚雲飛放開了懷中的溫香軟玉,自己在他對面坐下,高明明道,“我知道你是阿飛,也查了rabbit的死因,卻沒想到,你就是那個free”褚雲飛將腳搭在書桌上,“很難想嗎?”高明明搖頭,“不,只是你,太小了。”褚雲飛伸了個懶腰,“你是非璟煜的人,走吧。”高明明這一次卻是沉下了臉,“我也是你的禮儀老師。”褚雲飛皺眉,“你既然知道我是free,就該明白,我完全保護得了自己。”高明明冷冷一笑,“free,你如果真的像自己所說的那麼所向披靡的話,又何必藉著你十七年都拼命逃避的身份回到秋家來。”褚雲飛卻只是搖了搖頭,高明明冷冷道,“你知不知道想要你這個腦袋的人從非洲數到亞洲有多少個,如果讓人知道你就是free的話,秋盟主的翼盟甚至整個圖騰都要用來給你陪葬!”褚雲飛冷冷一笑,“他們想要的不是我的頭,是我的智慧。”高明明冷哼了一聲,“你的智慧就是羚羊的皮毛,全世界的人恨不得扒下來做披肩,就算你最強的密碼破譯技術又怎麼樣,你以為,那些——”褚雲飛搖了搖手指,“我並沒有全世界最強的密碼破譯技術,我也不知道核試驗的秘密。你以為國安局的人是豬嗎,如果這樣的秘密都能被破譯,那我還用被逼到新幾內亞去做野人?”高明明低頭道,“可是,沒有人會相信你的。你,你幾乎無所不能。”褚雲飛只是嘆了一口氣,“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個貪玩太久的孩子,外面太冷了,所以想要回家。”褚雲飛敲門的時候沉默只覺得心都要跳出嗓子來了,整整十二點,果然是準時的孩子。沉默知道自己有些神經質,但他還是在直覺的催動下將沐浴露換成了褚雲飛喜歡的味道,穿著舒適家居服的褚雲飛笑了下,不是很冷淡也不是很熱切,卻又不同於禮貌的招呼,帶著親近卻又絕不冒犯,“還好,沒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