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緩緩道,“既然要查,為什麼要等十二年。”秋瑀宸道,“或者,她不想讓人知道她沒死,或者,她覺得,雲飛回來了,一切都不同了。”沉默只是嗯了一聲,不再說話,秋瑀宸張開眼,“媽說過兩天會回來,我想,大概,究竟是怎麼樣,謎底也到了該揭曉的時候了。”沉默長長嘆了口氣,秋瑀宸順著他髮絲,“我明白,無論怎麼樣,我們,都不能讓雲飛再受苦了。”秋瑀宸在等兒子回家,對於等待,說實話,他並沒有太多的經驗,除了沉默鬧脾氣的那一次,他幾乎很少去等什麼人。雖然過去受罰的時候經常會等時間,但卻完全不是一樣的心境。小刺蝟回來後,家明顯更像是個家了。他希望有一天他老了,可以一邊洗菜一邊和沉默嘮叨,就像那些電視劇裡演的一樣,“兒子怎麼還沒回來呀。”沉默笑著推了下秋瑀宸,“雲飛恐怕要玩到很晚,睡吧。”秋瑀宸笑,“你現在倒不等他了。”沉默將自己裝進暖暖的被子,“雲飛和小黃帽在一起,不用擔心。”秋瑀宸搖頭,不是不放心,只是習慣了臨睡前小刺蝟會在他胸口蹭著毛絨絨的腦袋微笑說晚安的樣子,突然間不過來,心裡有些空落落的。秋瑀宸對沉默道,“換張床吧,以後讓小刺蝟和咱們一起睡。”沉默在心裡暗暗鄙視了秋瑀宸一下,也不知道是誰,只要有一天兒子躺在兩個人中間,“阿飛。”眼前的女子滿是戒備的望著四周,終於將眼光落在褚雲飛身上。褚雲飛皺了皺眉,“有事?”snake笑了笑,蒼白的面色讓笑容也顯得脆弱起來,“可不可以麻煩你把我的槍拿回來。”褚雲飛順手推了下床頭的一個水杯,“你休息吧。”snake咬緊了嘴唇,唇色是令人擔心的白,“我知道,這個要求有些過分,可是,沒有槍在身邊,我真的睡不著。”褚雲飛的回答有些無情,“睡不著就好好待著。”snake不再說什麼,只是將被子向上拉了拉,安靜的閉上了眼睛。褚雲飛沒有回頭,他不敢去確定,這個虛弱又乖巧的女人就是曾經給少年時的他帶來無限歡樂的那一個,沒有愛情,只有愛慾,但是,卻足以銘記。每一個人對第一個,總有些別人勘不破的綺夢。褚雲飛招手叫下人拉過來一張凳子,守夜雖然不是什麼浪漫的事,但是,他也想不到別的,何紇走後,他不再流連於任何女人的身體,自然也不曾去守候過誰,既然已經給的不能更多,那就只能守住那些曾經是唯一的,保證不再給別人,有時候,曾經滄海,只是拗不過自己。只可惜褚雲飛才剛一坐下,就聽到拍門的聲音,拉開門,就看到snake撐著牆站在門裡,“你想怎樣?”他問的很不客氣,現在這時候,他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情。“可不可以不要坐在門口,對不起,我——”褚雲飛並沒有讓她說完,“不要跟我提關於殺手的尊嚴或者習慣,snake,不要再做讓我們都覺得可笑的事。”snake慘淡一笑,“對不起,我只是以為,你對我,至少會有些不同。”褚雲飛順便吸了一口氣,皺眉偏過了頭,表情有些不耐,snake笑了下,“我叫初孿。”褚雲飛長長吐了一口氣,“不用告訴你你叫什麼,我不打算記,省得要花時間忘記。”snake回身向屋裡走,重新躺下,“我只不過是聽九姨說,你問起過我的名字。”褚雲飛看她說話間不時氣喘,只是一撇嘴,“既然那麼辛苦,就不用說這麼多了吧。我問過嗎?那是很久以前了吧。”他說到這裡就沒有再說下去,“門,我會反扣,有沒有人會看監控,我不能保證,既然你不喜歡我在外面,那我回去睡,九姨的事,我不想知道,但如果有人來問口供,希望你選擇對自己最好的。快點養好傷,早點搬出去。”褚雲飛不再說什麼,大步向外走,那個自稱叫初孿的女孩子也沒有再挽留,她比任何人都明白,挽留是這世間最尷尬的一件事,若是不想走,又何必要別人留,若是一定要走,留又有什麼用。不過第二天倒是真有人來盤查,褚雲飛不想尷尷尬尬的站在旁邊,因此窩在房裡和秋瑀宸一起看監控,初孿似乎明白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監視,目光偶爾會落在屋子頂角,但是又迅即移開。“你是snake?”盤查的是御砦鞍,秋瑀宸真正比較放心的人。御砦鞍點了點頭,“夜九身邊的四位美人,最出名的卻是panda和snake,聽說,你的功夫是最好的。”褚雲飛對秋瑀宸苦笑了下,“御在和她聊天嗎?”秋瑀宸沒理兒子,只是繼續看,snake笑了下,“單純論功夫,是可以這樣說,九姨和夜神學過槍法,我的槍,又是九姨親自教的。”大概是看到御砦鞍一閃即逝的猶豫,snake笑了,“我沒有rabbit那麼喜歡偽裝,你想問,就問好了。這些事,即使我不說,別人也會說的。我們,沒有什麼秘密。”御砦鞍並沒有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