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陸由反應過來,連忙道,“陸由但憑老師安排。”徒千墨輕輕嘆了口氣,“他的形象,還有《犀角》的角色定位,我覺得,田彭是可以拿下來的。”田彭是出售犀角的商人身邊的男寵,當然,影片是不會很直接的去表達這種關係,但是細節的暗示很多。在這部戲裡,田彭算是個比較複雜的角色,他起初為了錢財接近商人,但在後來,沈彥非和商人的爭鬥中,又毅然站在商人一邊,甚至,最後付出了一隻眼睛的代價。雖然不是主角,但也是推動《犀角》發展的劇情人物,演得好的話,還是很出彩的。陸由仔細研究過《犀角》,對田彭這個人物,他還算是瞭解的,當然,更明白這個角色對王鑫意味著什麼,他心裡,對王鑫委實是很有看法的。畢竟,這個人用心機害自己最好的朋友王悉臣失去了很重要的機會,但是,娛樂圈本就是各憑本事,別人算計你,是你有利用的價值,被別人算計到,就是一個輸字。徒千墨難得的對陸由招了招手,這樣親暱的動作,他只有對趙濮陽才做過。陸由一步一步地蹭過去,“老師——”徒千墨沒有要他說下去,“和王鑫的對手戲,能不能演好?”陸由想了好一會,點頭,“能!”徒千墨笑了,“你還可以有一個選擇,《犀角》的八個伴舞,王鑫,可以算一個。”陸由幾乎是想都沒想,“要他演田彭。”徒千墨饒有興味地望著他,“哦?”“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手段,大家都是地下室裡掙扎上來的,一個機會,誰都不容易,今天你斷別人的後路,明天,別人就會要你無路可走。”陸由又想了想,“而且,他其實不是什麼壞人。”徒千墨站起身,順手揉了揉陸由腦袋,“你能這樣想,我很高興。”陸由呆了。他的頭髮完全沒有適應這樣親暱的動作,現在都有些毛毛的,徒千墨重新坐回慕斯的座位,順手撥了個電話,在對方喝罵之前掛機,而後微笑著望向陸由,“慕斯來了。”陸由的心怦怦跳起來,自從自己離開地下室,還沒有真正再見慕老師呢。“我說你有沒有教養啊,別人的地方——”慕斯人未至聲先到,卻在推開門看到陸由的時候噤了聲。陸由有些尷尬,卻還是深深地鞠了一個超過九十度的躬,“慕老師好。”慕斯的臉頰很彆扭地抽了一下,儘量想笑得真實點,“你好啊。”陸由不敢說話了。徒千墨蹺著腳晃著慕斯椅子,“這孩子我要了,想著這些日子了,總該帶他來親自和你打聲招呼。”慕斯坐在會客的小沙發上,“您倒是禮數真周全!”徒千墨沒答他的話,而是叫陸由道,“小由,還不過來!”陸由實在是覺得難受地很,卻終於走到了徒千墨身後,過來之後,卻是又對慕斯鞠了個躬,“慕老師,我,我——”徒千墨沒讓他把話說完,而是從懷中拿出一隻小盒子交給陸由,“去,跟慕老師認個錯。”陸由接了那隻盒子,卻又一步也邁不出去,說實話,他在卡狄兩年,對慕斯的感情是真的比徒千墨要深,如今,在徒千墨指使下做這件事,自己好像一下子同慕老師遠了不知道多少倍,雖然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但陸由總是過不來這一關的。慕斯看陸由為難,自己走過來近乎是奪的拿了那小盒子,開啟一看,裡面是一塊江詩丹頓,慕斯一笑,“幹嘛給我這個,以為我哥買不起啊。”徒千墨不過道,“賠罪而已。”慕斯也笑,“我收了。”徒千墨回頭看一眼陸由,“走吧。”陸由看徒千墨大步向前,他便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臨出門的時候,終於回過頭又看了一眼慕斯,慕斯沒有看他,只是盯著徒千墨送的那塊表。俗話說,窮玩車富玩表,作為剛剛脫離暴發戶階段的慕家,名錶自然算是很得體的禮物,慕禪雖然疼慕斯,但鑑於這個弟弟有發脾氣胡亂摔東西的惡習,總是不肯替他訂太貴重的手錶的,他倒不是心疼錢,而是怕慕斯弄壞了又一個人可惜難受。果然,徒千墨才帶著陸由出了門,慕斯就拿出厚厚的訂書機倒過來在表面上戳。戳了半天沒什麼反應,又摔在地上踩,本來外面有人找他,但聽到屋裡地動山搖的,竟是不敢有一個人進來。徒千墨從走出地下室開始一直未曾和陸由說一句話,直到開車到了家,徒千墨也只是一句,“下車。”“是。”陸由知道老師不高興,可又不敢說什麼,原地站著等徒千墨放車,徒千墨將車停在車庫回來對陸由也是那樣冷冷的,還是沒有一句話,陸由真的像個受氣的小狗一樣耷拉著腦袋跟在徒千墨身後,徒千墨進了門,碰地一下卻將門摔出去,陸由被狠狠撞了一下,乖乖站在門口不敢進。過了五分鐘,才聽到裡面吼道,“喜歡站門口!給我脫了鞋襪提著耳朵站去!”“是。”陸由不知道徒千墨是不是說真的,但他很順從地褪去了鞋襪,拎著自己耳朵光著腳丫站在門口。站了差不多兩分鐘,劉頡過來看他,“怎麼惹得老師發這麼大脾氣,今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