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些年,這些苦,你總算是說出來了。”“老師——”劉頡知道徒千墨最恨的便是弟子故作酸楚,自憐自哀,這一次,他連自己都放棄了,原就不敢指望老師能夠原諒。他打定了主意承受老師的雷霆之怒,可沒想到,老師居然會這麼平靜,甚至,平靜得這麼溫柔。“南、濮陽、陸由,都起來吧。”徒千墨的聲音還是充滿威勢。“是。”陸由跟著兩個師兄起身,徒千墨再看了一眼劉頡,卻是向南寄賢一伸手。“老師——”南寄賢望著徒千墨側臉,終究交出了鞭子。他想,老師是絕不會放棄阿頡的。徒千墨卻根本沒有看他,那根超過120厘米的長鞭一接過來,就是直直一甩,“咻”地一聲,鞭子打了個晃,猝然一響,狠狠擊在牆上。徒千墨出手之時劉頡猶自隱忍,可只這聲響一過,他竟是一下子就叫了出來,“不要!”劉頡膝蓋重重戳在地上,“老師手下留情!”“怎麼?”徒千墨一回手,鞭子竟是沒斷。劉頡長長出了一口氣,“老師,這,這根家法跟了阿頡六年,您,您開恩留下來吧。”徒千墨語聲甚是冷淡,“從此,這裡連劉頡都沒有了,我留著這根鞭子,還有什麼用?”劉頡低著頭,手掌卻是緊緊絞著鞭尾,“老師,就算是阿頡死了,您也留下件東西,當個念想吧。”徒千墨還是那樣的態度,“我好好的弟子,一個大活人,他高興沒有就沒有了,我留著這麼個破東西,難道,他能回來嗎?”“老師——”劉頡哀求著。徒千墨的聲音更冷了,一步一步,咄咄逼人,“更何況,騎士本就是用鞭技巧最好的調敎師,我遊戲室裡,各種刑具成千上萬,想你的時候,隨便揀個皮槳藤拍子,看看也就得了。”“可是——”劉頡將鞭子扯得更緊了。徒千墨不知怎麼用了力道,那條長鞭彷彿聽話的小蛇,一下子就從劉頡手中滑脫了,“你若實在定要這一種,c5q137型,打個電話,純手工製作,三天,也能趕出一條了。我保證,精緻優雅,惟妙惟肖。”他說到這裡,竟是一甩手,再不容情地,就要將這條鞭子折斷了。劉頡這一次是真的瘋了,鞭影聳動間,他竟是一下子撲了上去,“老師不要!就算再像再好,再一模一樣,也不是這一根了啊!”他喊出了這一句,徒千墨卻是立刻止住了鞭影,劉頡跪在那裡,也呆了。徒千墨的聲音如同刀子一樣,“現在,你懂得了?”他的目光突然就定下來,“再像再好,再一模一樣,也永遠,不是那一個了。”徒千墨說完了這話,便將這條長鞭扔進劉頡懷裡,“你仔細想想吧。”他連口氣都沒喘,喝道,“濮陽,還不過來!”趙濮陽看了一眼失魂落魄跪在地上的三師兄,連忙過去。徒千墨順手擰住了他耳朵,“還不給我回去看臺本,跑這來耽擱功夫!”師兄師弟都在,老師卻還當他是小孩子一樣,趙濮陽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徒千墨看了一眼陸由,卻是沒說話,拉著趙濮陽走了。南寄賢等老師走遠才重新站在劉頡面前,“每次都是如此!你自己心中這重障,沒有老師手中鞭子,難道就真的破不開嗎?”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徒千墨才重又帶著趙濮陽回來,南寄賢、劉頡、陸由都依了次序跪著,趙濮陽待要跪,徒千墨卻拉住了他,“你也不用跪。你們,都起來吧。”“是。”三人應了,劉頡也慢慢站起。徒千墨走到他面前去,抽出他手中鞭子,“老師!”劉頡一下就叫了出來,徒千墨重新扔給他,卻是搖了搖頭,“這鞭子,我說要給你毀了,這次,又留著;你大師兄沒來時,本是最後一次叫你起了,如今,又饒你一次。做老師的自己都出爾反爾,也難怪你會不服。”“阿頡不敢。”劉頡急了,連忙彎下膝蓋。徒千墨卻是伸手拉住他,“又要跪。從你進了我的門,這跪著的次數,還少嗎?”“阿頡——”劉頡似是想說什麼,徒千墨卻根本沒有等他說完,一下就將這弟子攏在懷裡,自己抱著他,用身子擋住其他幾人的視線,順手脫了他褲子,清清脆脆的,就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