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芍藥花搗成稀爛一樣。徒千墨第二次見到他,這個男孩的後閮含著很粗的蠟燭跪在一邊當燭臺,一群富豪帶著一堆玩伴朝他閮口扔摔炮取樂,若是扔中,摔炮就會炸開,還為此取了個名頭叫庭上開花。徒千墨一把將眉笙拉到一邊,“你們這是調敎嗎?你們就是取樂!你們根本不配做調敎師!”徒千墨用鞭子熄滅了他閮口燭火,只說了一個字,“滾!”第三次,第四次,一次比一次過分,一次比一次噁心,甚至徒千墨都想不明白為什麼人的創意都體現在折磨另一個人上。可是,你情我願,他也不必管。最後一次徒千墨救他的時候,他被窒息已到極限,徒千墨記得自己問過他為什麼,他想了好久,竟連一個答案都想不出來。眉笙看著他,“老師是好人,從來所有的人幫我,都只為了能要我。可是,老師、曚師兄,頡師兄,對我好是一無所圖。眉笙經歷過那麼多人,再也沒有一個人是比老師更好的了。”徒千墨苦笑,“我有什麼好。你全心信賴我,我卻只會折磨你,糟蹋你的真心。”眉笙搖頭,“不是的。老師心裡是對我好的,我知道。我自己不爭氣,您救我脫離了這個圈子我就該走的,走的乾乾淨淨,越遠越好。可我竟又回來,後來才被搞成那個樣子。我那時候根本都不敢想我以後的日子是什麼樣,也不知道誰會救我,有時候寧願死了又捨不得我姥姥,要不是老師您贖我出來——而且,明明是簽了終身協議的奴隸,您這樣做違背了圈子的法則,眉笙知道您為此也承受了很多。可是,您從來沒有一句多話,從來也沒有再對我假以辭色。老師是好人,您對我好根本不需要我感激。那種感覺——”眉笙抬起頭,“大概就像是,地裡的莊稼旱了很久天上就下了雨可天是根本不稀罕莊稼人謝他的。”徒千墨心中一陣苦澀,被人過高的估計並且崇拜著,他真的承受不起。他做s不過是一時失足踏入這個圈子,他或者救過很多人,幫過很多人,但那是因為他做人的底限而已。他就是那麼一個螳臂當車的人,明知道不行可還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固執著,眉笙大概真的是他傷害過的人,他傷害陸由在反省,傷害眉笙卻不自知。陸由曾經說過很多次,說他對見尋不好,對眉笙不好。仔細想想,他對阿頡都不好。那樣遺世獨立的一個人在他面前用最小心翼翼的謙卑在服侍,徒弟不像徒弟,傭人不像傭人。就連一向最寵愛的濮陽,訓誡的時候也是邊打邊逗,就那次逼他忍著不要他去解手,已經不像是教徒弟了。而曈曚,他實在想不出曈曚究竟被他折磨成什麼樣,曈曚離開的時候,不會帶著對他的恨,可是留下了他永遠的遺憾,他再也沒有機會補償曈曚了。南呢?當年如果不是自己將他從那件事中逼出來,這樣的人會拜倒在自己腳下嗎?徒千墨不知道。他真的一點也不知道。“您又被退貨了嗎?”其實陸由說得沒錯,自己是被退貨的。媽媽不要,爸爸更不要,長大了好不容易愛上一個人,曈曚眼裡自己也什麼都不是。後來,是慕禪,其實對慕禪是什麼心情,他自己都不知道,如果不是不能容忍他隱性的壓制潛移默化的控制自己,其實,就算和他過一輩子也無所謂吧。對小由呢?情難自禁的喜歡。這是自己說的話。情難自禁,自己到底有多喜歡他。他不在身邊會想,在身邊會牽扯,他不愛你的時候你惆悵,愛你的時候你又擔憂,最後說分手的又是他,他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話,自己其實就像個瓜,傻瓜!愣在那一點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該怎麼反應才是真的。這是一個什麼世界!“老師,您很難過吧。”眉笙小聲問。徒千墨醒過來,“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眉笙紅下臉,點點頭。“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徒千墨問。眉笙搖頭,“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徒千墨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