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頡望著陸由,“大師兄和濮陽都不在,老師對你如何,或者,他們不知道。陸由,這些天,我一直和你生活在一起,看著老師為你費心籌劃,你的母親,哥哥,甚至是朋友,這些原本不在老師計劃裡的人,都因為你,他給了自己前所未有的關注,你能不能告訴師兄,你要走,究竟,是因為什麼?”陸由一個一個地看,看南寄賢,看劉頡,看趙濮陽,最後,他看徒千墨,“您對我的好,我一直都記著,您說過的話,我也從來沒有忘。老師,不是您對小由不好,是小由,要的太多了。您在我媽最需要錢的時候,給我錢;在我哥生病的時候,也那麼盡心幫我;甚至,明明不喜歡悉臣,也為了——把悉臣招到《犀角》劇組裡來,我真的很感激您,您一直知道,因為上次選角的事,我對悉臣心裡有愧,而且,這些天,如果沒有悉臣在我身邊,我想,我自己也是捱不過去的。甚至,在我那麼陰險下作不知廉恥地利用您的愧疚來陰謀算計被揭穿的時候,您還願意幫我贖身,把《犀角》給我。老師,這麼想,其實,是我小人之心——”他看著南寄賢,“大師兄,您說,我用掃廁所捱打換這些東西,其實,我——”陸由嘆了一口氣,“說這個沒用,但是已經這樣了,就都說了吧。”陸由重新看徒千墨,“我當時哀求您,是算計了,是想利用您的內疚心疼我,可是,我沒有想那麼遠,我也不覺得,您這麼理智清醒的人會一直被我瞞下去,我只是覺得,您顧念我這份心,再趕我走的時候,別那麼絕情。這樣,我在地下室,也好混一點。我不怕被人踩在腳底下,可是,跪在人家腳下擦鞋還要因為護手霜的牌子不合人心意賠錢的日子,也真的挺難過的。”陸由的臉色灰敗,“我其實,沒別的路走,我是一定要當明星的,不成名,毋寧死!老師,其實,您不瞭解我媽,她不會用那個廣告毀了我的,她還要利用我大紅大紫的,那時候,她自有她的決斷,這,就不是我能說的了。”他說到這裡,抬起了頭,神情是無與倫比的認真,“我是真的感激您的。我也知道,您幫我,教我,甚至是打我,您什麼都不圖,就圖,我這一顆真心。可是,老師,有的人,除了真心,他還能給其他很多東西,比如,您;可是,有的人,除了真心,他就,什麼也沒有了。”徒千墨看了陸由很久,而後,他說,“你不會什麼也沒有。”陸由微笑,這一次,他點頭了,“是,我還有。還有,沒還完的,您的情,還有,十五萬的債!”他說到這裡,重新摸到了枕頭上的那張卡,“南大師兄——這是我,恐怕今生,最後一次這麼叫您了,以後,我就要叫您,債主了。”南寄賢並沒有接陸由遞過來的卡,他給陸由的是,一巴掌。陸由右半邊臉腫了。而後,他笑了,“要是一巴掌抵一塊錢的話,每天打十下,我也要還您,四五二十,四十年。”“你說得這是什麼話!”南寄賢重新撿起了皮帶,“老師,南請家法,今天,南就當著兩個小師弟的面,打醒他!”徒千墨一把拽過南寄賢手中皮帶,他手背青筋綻起,連手臂都在發抖,聲音更是嘶啞得可怕,“不用你!今天,我自己,打醒他!”一百一十四、剝極則復…南寄賢並沒有接陸由遞過來的卡,他給陸由的是,一巴掌。陸由右半邊臉腫了。而後,他笑了,“要是一巴掌抵一塊錢的話,每天打十下,我也要還您,四五二十,四十年。”“你說得這是什麼話!”南寄賢重新撿起了皮帶,“老師,南請家法,今天,南就當著兩個小師弟的面,打醒他!”徒千墨一把拽過南寄賢手中皮帶,他手背青筋綻起,連手臂都在發抖,聲音更是嘶啞得可怕,“不用你!今天,我自己,打醒他!”徒千墨說到這裡就將陸由一把按下去,陸由後背上有傷,可徒千墨硬是沒有手軟,一下子就壓了下去,而後,去剝他的褲子,陸由叫起來了,“你還要怎樣!我是欠你的錢了!我是謀算你了!可是,電影也不是我求的,舞臺劇也不是我要的,我唯一演過的那個v也是你叫我去的,你憑什麼打我!你別碰我!”“我憑什麼打你!我今天不說你算計我,因為我的確讓你失望了,我今天也不怪你親口說放棄,因為的確是我逼得你走出了這一步!我今天就問你,你被人壓著洗廁所的時候,你偷偷溜出去做應召服務的時候,你被你媽逼債逼到要賣身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個人,叫徒千墨,他曾經說過,無論任何時候……”陸由沒有等徒千墨說完,“他曾經說過,永遠不要指望有誰會拉你一把,這個圈子,只有拜高踩低,沒有雪中送炭。任何時候,想立得穩,都只能自己站起來!”“啪!”一皮帶,徒千墨甚至氣得沒有再去剝他褲子而是就這樣隔著病號服抽上去,“他說的是,他是例外!”皮帶的聲音讓人心驚,“他告訴過你他是例外,他是例外,他是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