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想到遲念聽了沈默的話卻發起了脾氣,拎起沈默要他轉過去就將那網在手中捋成了根繩鞭,狠狠的幾鞭抽下去,竟然連質地優良的練功服都抽破了,更不用說沈默本就飽受摧殘的後背,墓鑭的練功服自然不是五元一件的襯衫,要是這麼容易破那經常被魔鬼訓練的殺手們也不用穿衣服了,由此可知,遲唸的火氣有多大,不過更厲害的應該是他送給沈默的那張網的材質,看來非常值得研究。沈默雖然能扛打,畢竟不是銅皮鐵骨,捱了幾下身子就忍不住向前傾,遲唸的聲音很冷,“站不穩剩下的就跪著挨!”沈默咬了咬嘴唇說了聲是,就掐著腿重新站直身子,遲念倒也不再為難他,雖然打得狠,但是隻有五下而已,打過就將網重新放回沈默手裡,“知道自己做不到就給我練,你今晚不用睡了。”沈默知道遲念最討厭他說做不到這一類的話,每次表達相同的意思都免不了一頓狠罰,文禹落這一次倒是沒有安撫他,沈默心中明白,禹落哥也最討厭沒有信心的人,可憐巴巴的望向他,想解釋什麼,卻終究說不出口。遲唸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回覆了正常的冰冷和寧靜,“我會給你做特別的速度練習。從明天起,你的休息時間再減一小時。”沈默非常明白為什麼是從明天開始而不是今天,因為他今天所有的休息時間都被剝奪了。遲念命令六個陪練回去,還順手指著一個要他給沈默送過來一件新的練功服。這之間的時間當然不可能是和沈默聊天,他要沈默拿出那張網來,就出手的角度,力度,手法又做了很詳盡的講解,沈默在等待他新的練功服的時間裡不斷地練習撒網收網的技巧,在心中暗歎,就算以後被秋家的皇太后趕出去,他和秋瑀宸也不愁餓死了,最起碼今天學到的這些可以讓他成為一個出色的漁夫。遲念卻又是給了他膝彎狠狠一腳,“不想像個小學生一樣被打手板的話就給我用心。”“是。”沈默的回答倒不是敷衍,他果然用心起來,因為在反覆練習中他突然明白瞭如何巧妙的利用手腕的力度,這讓他對於解縛術又有了新的領悟,遲念雖然猜不到他這麼快就能將所學融會貫通,倒是從他眼中又看出了新進境,輕輕拍了拍他頭,“總算還不至於太蠢。”彆扭的稱讚後就將目光轉移到文禹落身上,眼中固有的戲謔嘲諷都在一剎那間被濃郁地溫柔取代,文禹落卻只是望著長廊的另一頭,儘管全身都罩著黑布,卻依然散發著強烈的刻骨憂傷。延喬熳汐看著低眉順眼立在一旁的秋瑀宸,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驪歌近來迷戀上苦澀的六安茶,捧著茶盅倒是很安閒的樣子,秋瑀宸看哥哥欲言又止,母親又是一副穩坐釣魚臺的神情,心中也不由得打突。母子三人一時僵在那裡,喬熳汐也尷尬的從驪歌身邊站起坐到另一側的沙發上,正忖度著該怎麼開口,驪歌已撲哧一聲笑出來,“熳汐,想說什麼就說啊,怎麼也吞吞吐吐的。”喬熳汐命秋瑀宸坐下,秋瑀宸用了零點一秒思考,終於還是在驪歌身側兩厘米的位置坐下來,只覺得後背的冷汗流速瞬間加快,如決堤一般。喬熳汐這才道,“你和z中的合約快到期了,自己是怎麼考慮的?”秋瑀宸倒沒想到喬熳汐會問這個,略一沉吟就答道:“我前些日子辦了休學,開學之後高三的課程應該會重修。如果是這樣,那今年還是可以打聯賽,至於教練的合約,應該會再續一年吧。”驪歌放下茶盅笑起來,“你三年一共上過幾次課啊,想打球就打球,重修兩個字就別提了。”喬熳汐看秋瑀宸垂下頭,輕聲對驪歌道,“媽就別打趣他了,喜歡打球也沒什麼不好。”驪歌笑道:“就你話多,我什麼時候說不許他打球了。”喬熳汐倒也不再糾纏,只是看著秋瑀宸,“想好了?”秋瑀宸抬起頭,“嗯。”喬熳汐知道秋瑀宸捨不得籃球社更捨不得沈默,肯定是會留下來的,因此只是不經意地看著驪歌,驪歌坐得很安然,喬熳汐只得自己開口,“我剛才和伯父透過話,他提到你今年和z中約滿的事。伯父的意思,應該是希望你能將重心轉移到恆河的公務上。”秋瑀宸猝然仰起頭,“他說過給我打球的自由。”喬熳汐冷冷掃過一眼,“他?你連怎麼做兒子都忘了嗎?用不用我提醒你!”驪歌將茶盅輕輕放下,“熳汐,瑀宸只是一時情急,更何況,他也確實答應過你,要給瑀宸打球的自由。”驪歌一直對這件事相當不滿,那時候,喬熳汐父母新喪,十幾歲的孩子獨立支撐著喬氏,自然相當不易。在驪歌看來,秋煋作為長輩,又是喬家的世交,怎麼說也不該趁火打劫,騙走喬家在恆河的股份。她本來就寵愛喬熳汐,更何況喬熳汐又是為了秋瑀宸,秋煋的做法在她眼裡自然極不地道。好幾次,她都逼秋煋將股份還給喬熳汐,倒是喬熳汐勸她,一切都是自己先提出來的,更何況,秋煋也給了他一成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