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瑀宸笑笑,重新將手掌按在他臀上緩緩的揉,“好,不打了。”沈默卻又不滿起來,低低囁喏:“都不肯打我了。”說著就委屈起來,眼淚更是忍不住的往下掉。秋瑀宸無奈,低頭用自己的額頭抵著他的額頭,輕聲安慰:“韓國的分會這些天出了些亂子,熳汐哥說不定要趕過去,剩下的一百下,等我到了那邊再還。”沈默鬆了口氣,身子也軟下來,屁股正坐在腳上,痛得又是一聲慘呼。秋瑀宸心疼的抱起他,將他放在床上趴著,才伸手將他家居褲拉得更低些,自己去那邊取藥,懲罰般的,也不替沈默蓋上被子,讓他被打得青青紫紫紅紅腫腫的光屁股晾在空氣裡,沈默也不敢抱怨,只是把頭拼命地塞進枕頭,像是鑽沙子的鴕鳥。秋瑀宸將清涼的藥膏挖了一大塊在掌心溫熱,才小心翼翼地塗在沈默臀上,沈默享受般的低低呻吟,甚至還偶爾夾著幾聲淺笑,秋瑀宸無奈,用力拍了一下他屁股:“傻掉了?”沈默也不反駁,只是趴著,心是為你碎的,你要負責把他拼好,屁股是被你打成這樣的,當然也要讓你負責了。正甜甜膩膩的陶醉在秋瑀宸的溫柔裡,卻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撐起身子,也不顧臀上的傷和他抗議,他自己就慌張地向秋瑀宸詢問:“喬學長會帶你過去嗎?”秋瑀宸替他揉傷的手似乎停了一下,卻又繼續動作起來,“熳汐哥對我那麼好,我求求他應該可以的。”沈默嗯了一聲,又接著問:“那要多久啊?”秋瑀宸低聲道:“不知道。如果那邊的龍頭可以平息內亂的話,就不必過去。不過現在那邊比較麻煩,熳汐哥今天已經去喬家舊宅取聖物了,我猜,即使這場紛爭平息了,熳汐哥還是會過去的,以免日後控制不住,不過大概就會晚一些了。”沈默並不說話,只是趴著。秋瑀宸繼續著習慣的力度安撫,輕聲詢問,“不高興?”沈默隔了良久才道:“我只是在想,即使你可以過來,下一次相遇也不過是為了永遠的訣別罷了。”何事苦淹留很多時候,沈默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已經身在異國,他每天的生活只是窩在母親朋友替他找到的一座小房子裡,這兩天正趕上沈櫟濬在這邊和一家軟體商簽約,不過她住在安排好的酒店,而不是兒子蝸居的地方。沈默和褚清沙抵韓的第一天,褚清沙就已經進了沈櫟濬安排好的醫院,由最權威的專家替她整容,但是似乎比較麻煩,已經一個月了,他一共也不過見過這個女朋友兩次。無論表現的多無所謂,女人都是在意自己容貌的,起初褚清沙看起來那麼達觀,也不過是以為毫無希望,可是現在自然不同,非常積極的配合治療,人,最怕的也不過是一線希望吧。沈默開啟郵箱,習慣性的查詢秋瑀宸的郵件,如此無聊的日子,如果不是靠著秋瑀宸的每天兩封郵件,他幾乎認為自己要崩潰。他看著桌上的小秋公仔,褚清沙在住院,他可以肆無忌憚的將小秋擺在任何位置。其實,沈默是自責的,但是,他真的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他總是神經質的不斷對著小秋傾訴,傾訴他的思念和歉疚,他知道,這樣對褚清沙很不公平,但是,他沒有辦法,人,最不能控制的就是自己的心。按門鈴的聲音讓沈默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今天的外賣已經送過,他不認為自己交遊廣闊到在異國他鄉也有舊識,因此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只是用很熟練的韓語告訴門外的人走錯門了。可是門外的人卻用標準的中文衝他大喊:“沈默,開門!”沈默只覺得門外的聲音很熟悉,可是一時想不起是誰,只是大聲詢問。砸門的聲音更響了,“十九中19號邵咫塬。”沈默暗暗搖頭,看來是同在異鄉為異客,都是華人分外親,邵咫塬居然能找到這裡。雖然沈默對邵咫塬並沒有好感,但依然開啟了門。畢竟,韓國的中國人雖多,也沒有多到沈默能天天走在街上碰到一群的程度。當然,沈默從來不逛街,而且依著他的冷漠,哪怕是在國內,他走在街上也不會遇到一群熟人。邵咫塬倒是一點也不客氣,將一個小包擺好就自己在沙發上靠著,“那女孩子不在?”沈默瞥了一眼眼前的人,連開口都覺得麻煩,只是嗯了一聲。邵咫塬一向直接:“在哪家醫院?”沈默倒並沒有隱瞞的意思,說了一串韓語,聽得邵咫塬一頭霧水。直接提出要求:“你帶我去吧。”沈默這次連隨便嗯一聲都省了,直接搖頭。邵咫塬也不願再求,只是接著道:“那我回國了。她出院了你告訴她一聲,我佩服她。”沈默微微挑眉,難道邵咫塬不遠千里遠走異國就是為了說一句話?邵咫塬看似隨意的解釋一句:“女中豪傑,佩服!”沈默輕輕點頭。邵咫塬接著道:“前些天喬熳汐審那幾個畜牲的時候我就在一邊,那女孩確實硬氣。聽他們說,她從頭到尾就說了一句話。”沈默從來不知道那段經過,被邵咫塬挑起話頭,也不由得想追根究底一番。邵咫塬倒也不是拿腔作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