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二人都笑起來,沈默只是低著頭裝作沒聽到,和飢渴做著鬥爭。喬熳汐究竟不是真的無情,也不願太為難沈默,更何況他知道這樣折騰到底對沈默的身體不好,竟像是變出來似的取出一個保溫桶,只一開啟蓋子,就讓餓得發暈的沈默精神一振。沈默到底還是愛面子,雖已是飢腸轆轆,卻還是儘量保證動作優雅,喬熳汐看他強撐著一副貴公子的架子,幾乎笑出聲來。大概是恢復了體力,飛機降落的時候沈默的暈眩感明顯減輕了,可剛一下飛機,就被塞上一輛越野吉普,還來不及說一句話,喬熳汐就已狠狠關上了車門。沈默待要叫罵,車上兩個人已經一左一右的架住他,“沈少爺,得罪了。汐少爺吩咐要沈少爺在郊外的別墅住幾天,還望沈少爺不要讓我們做屬下的為難。”沈默幾乎要一拳打過去,無奈這兩個人話說的客氣手卻壓根不鬆勁,待要罵兩句,在這些屬下面前又總是開不了口,一時間竟是無法可想,任由車子顛簸,好不容易才平靜下情緒想探探口風,卻不料架著他左肩的男子已經率先道:“汐少爺吩咐,沈少爺無論問什麼我們都不能隨便回話,否則就割了舌頭,圖騰令嚴,還望沈少爺體恤屬下。”沈默此時已將喬熳汐在心中問候了無數遍,可是竟什麼辦法也想不出,只得在心中默默記著路途,暗暗盤算,既然已經回了n市就不怕,浴巾也知道這件事,那九天會肯定脫不了關係,大不了去闖一次,即使見不到秋也能找到線索,既已打定了主意,沈默也不再焦躁,反倒強迫自己進入淺眠,他知道,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恢復體力。閉上眼睛的一刻,沈默在心中默默道:秋,我來了,卻一時沒想到身在虎穴的秋瑀宸若是知道他此刻的想法,估計會跟他說,默,我抽你。水長東帶著溫和的浴波香味的文禹落□著全身躡手躡腳地爬上喬熳汐寬大的床,那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正將身體蜷得緊緊的,文禹落用溫暖的懷抱等待著情人,喬熳汐輕巧的翻了個身,手臂觸及到活物一瞬間警覺起來,本能般的使出殺招,卻在感受到熟悉的面板質感時咕噥一聲,又重新攏著文禹落睡著了。第二天的早晨,喬熳汐張開眼睛的第一件事是摸了摸情人的臉,文禹落用比晨光還溫暖的眼睛望著他微笑。他輕輕點了點頭,“什麼時候回來的?”他的情人用永遠溫柔的語聲回答他:“昨晚,你睡著了。”他不再說話,他的任務,他不問,也沒必要問,夜神出手,沒有人可以活下來,大概是西北的風沙讓他疲憊吧,他的面板變得有些幹,只是,那時候的他不懂得怎麼樣表達他的愛意與關心,只是坐起身邊穿衣服邊招呼:“你睡吧,我去練功了。”“好。”文禹落聽話的躺下,安靜的閉上眼睛,卻在喬熳汐走出門的時候起來,他拉開衣櫃換上舒適的家居服,套上了喬熳汐的拖鞋,惺忪著睡眼去洗漱,只要他回來,他的情人一向將臥室裡的小盥洗室讓給他,文禹落溫柔的笑著:汐是很體貼的情人,只不過,你們都不知道。文禹落端著托盤向竹屋走去,遠遠地就看到一個清矍的老人靠在竹子上不住地咳嗽,他將手中的托盤放在石桌上,石桌桌面是棋盤的樣子,他在縫隙中看到了些白色粉末,在心中嘆了口氣,卻又不能說什麼,只是等著老人止住了咳嗽走過來。“師父。”文禹落輕聲請安,自從和喬熳汐真正確立了關係,他也改口叫南嶼師父了。南嶼看了看桌上的兩個碟子一碗清粥,一碟是炸得香香的椒鹽茄餅,還有一小碟是烘得脆脆的核桃酥,粥倒是普通的白粥,但是因為他喜歡吃鹹一點的口味,文禹落應該也特別加了佐料,他顫抖著右手拿起調羹,果然對文禹落的手藝很滿意,隨便點了點頭表示稱許,就安靜的享受早餐。文禹落等南嶼用畢早餐,想起身去收托盤,卻被南嶼按住了手。“師父——”文禹落想說什麼,卻終究住了口。南嶼將壓在最下面的一個茄餅輕輕用手一掰,就看到了用錫紙包裹著的一小包白粉,他開啟小包看了一眼,淡淡道:“你上當了。”文禹落安靜地坐下,“也好。”南嶼輕輕一笑,讓文禹落想起一個很俗,但是恰當不過的詞老——狐狸,然後,老狐狸隨手擲出一顆圍棋子,帶起的勁風卻讓竹子也嗡嗡的響起來,“出來!”喬熳汐修長挺拔的身影從竹間走出來,“還是被師父看穿了。”南嶼急急咳了一陣,才揮手命喬熳汐坐下,喬熳汐看了看他的情人,文禹落有些面紅,卻終究不解釋。南嶼淡淡道:“生死有命,又是何必?”喬熳汐輕聲道:“師父要的,純度越來越高,熳汐怕——”南嶼輕輕擺手:“我三十年前就該死了,這條命,也算是賺的。”文禹落只是輕聲道:“西北那邊倒是有些好酒,禹落帶了半瓶回來,明天就給師父送過來。”南嶼竟笑得格外爽朗,“你跟著熳汐學壞了,有好東西也知道藏起來提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