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弄得現在,搞出個繼母逼走嫡長子的名聲。沈慈淘洗了帕子幫顧振雲擦身子,“顧勤還小呢,不懂事。您甭和他置氣,自己身子要緊。”顧振雲沒說話。“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顧勤年紀輕輕就是特級教師了,在哪兒也是難得的。孩子的事業要緊,說句引人猜疑的話,您覺得顧家是金山銀山,大兒子當個孩子王委屈了。可老大這麼有志氣,說不定他還覺得,好兒不要爺田地呢。”顧振雲抽回了胳膊,又換一隻胳膊,“他可以不要,他下面的弟弟妹妹還指著他吃飯呢。我這眼一閉,顧家上上下下多少人仰仗他,那是他能任性的!小兔崽子,跑能跑出個結果來!我是容著他,要不然,一頓家法,讓他弄清楚自己姓什麼!改名?他怎麼不把姓也改了!”那天覆習的時候,有一篇閱讀叫《母愛的力量》,講得是一隻黃鼬被捕獸夾所夾,經過一晚的掙扎,從自己值錢的黃鼬皮裡掙脫,掙扎到不遠的一群小黃鼬窩裡的故事。很快,黃鼬疼痛而死,獵人也深受震撼。題目並不難,但其中的感情卻太過深刻。顧勤講過那篇閱讀後,目光有意識地望向王鉞息的座位,“我一直覺得,母愛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也最令人動容的力量,所以,我們一定要用最好的自己來回報我們的母親對我們的最高的期待。”王鉞息深深低下了頭。顧勤沒再多說,“下一題。”那天下課的時候,秦歷煒他們來找顧勤商量給姚老師買什麼的事,在湧動的小包圍圈外,居然站著王鉞息。他一向是不湊熱鬧的,顧勤忍不住問他,“你覺得呢?”王鉞息抬起頭,靜靜地看了顧勤一眼,然後說,“都好。”他其實只是想來看一下顧勤,剛才講那篇閱讀的時候,顧勤的情緒明顯不對,有種被壓抑著的什麼東西在裡邊,那種感情,他想他可以懂。做最好的自己,回報媽媽最高的期待,他風不滿山樓王鉞息是好孩子,好孩子的意思是他絕對不會打擾父親和康君的娛樂生活,在吃完晚飯之後,小王同學非常知情識趣地主動回家去,康君陪王致去紙醉金迷。王致開車,康君沒有坐副駕,而是坐在王致後面,這一點倒和正宮地位無關,王致是個霸道的男人,習慣了讓自己的女人坐最安全的地方。兩人去了一間叫pub的夜店,是他們平時玩慣了的地方,約得也是平時廝混慣了的那些人。文昭,陳竺,劉丙成,從小跟著王二哥後面搖旗吶喊的張閱,田家稼,趙中環。幾個人約的是平時一直在的包廂拉圖,王致剛幫康君推門,卻又立刻關上。田家稼還在裡面和一個公關醉生夢死,大張著兩條腿,重度癱瘓似的躺在沙發上,整個大腦都放空了。趙中環一手擁著一個公關,時不時左右親香。兩個人正是意興薄發的時候,都沒注意到有人推門關門,劉丙成原本沒理會他們兩個,只是安靜看電視,這時才輕輕碰了碰意猶未盡的田家稼,“二哥到了。”田家稼剛剛經歷一場釋放,尚未盡興,按著那公關的頭要他繼續,“到了就進來唄——”倒是趙中環玩是玩,比他有腦子一些,放開了那一對雙胞胎,低聲催促,“快點收拾!”pub是a市最好的夜店,裡面的公關早都久經沙場,他們立刻明白現在不是玩的時候,迅速起身整理房間,抽風通氣精油香薰折騰下來裡面,包廂裡慾望的氣息淡了下來。田家稼連忙提上褲子,第一個哈拉著開了門,向康君玩笑著敬禮,“不知道嫂子也來,嘿嘿。”王致的朋友裡,康君最看不上的一個是田家稼,一個是劉耀榮,其實王致自己也看不上,但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從小一起玩,也沒什麼帶誰不帶誰的話。因此她只是笑了下。王致淡淡掃了他一眼,一眼就將田家稼臉上的諂笑掃淡了,這才淡淡地道,“小康比你們都小,叫什麼嫂子。”康君也笑,“駕駕哥把我叫老了呢。”田家稼突然悟了過來,康君還沒正位呢。大家帶出來的女人,胡亂叫個嫂子誰會當真呢,可王致表面上再風流不羈,骨子裡還是個正統的人,尤其是又那麼長情。好在康君不是個計較人,他鬆了一口氣,“小時候的外號了,別叫。”“二哥。”陳竺先和王致打了招呼,然後才對康君點頭,“你也來了。”“二哥,小康。”劉丙成。“二哥,小康姐。”文昭。“二哥,康小姐。”趙中環。王致徑直走到最東邊那張單人沙發上坐下,剛才陪著陳竺坐的一個公關立刻過來送上遙控器,還有一個在康君旁邊跪了送酒水單。康君看了文昭一眼,文昭點頭,示意王致的酒已經交給店裡去醒了,於是她隨便點了杯薄荷汁。王致連眉毛都沒有抬就看出來在自己跟前那個公關是領頭的,田家稼和趙中環都有些怯,知道他帶女人的時候不喜歡他們玩太開。倒是康君點了單之後掃過那一對雙胞胎,“六少的口味還是沒變。”趙中環長長伸了個懶腰,擁著那對雙胞胎出去,“透透氣。”文昭立刻又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