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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衾寒不僅不予理會,還公然在靖邊王府治喪,城外城外的兩千靖王軍右臂系白飄帶,護持在靖邊王府所在的雲光街上,引四十九高僧為衛家眾人念《往生咒》超度。商承弼等得就是這一天,即刻派禁軍包圍靖邊王府,誰知才片刻功夫,靖邊王府內無論活人屍首都蹤影全無,兩千靖王軍竟憑空消失了。只有正堂上白布寫著大大地“奠”字,禁軍統領肇搵宣帶著五千禁軍將靖邊王府搜了個底朝天,也不知道這些人究竟去了哪裡。從正門退出去時,卻見門上匾額被白布覆蓋,肇搵宣一點頭,就有心腹親兵持槍將白布挑下來,陽光下,眾人看得清清楚楚,商承弼親手題得忠義靖邊王的匾額已不在,正門上掛得赫然是當年先帝御賜金字牌匾,龍飛鳳舞,筆走龍色,鈞天王三個大字熠熠生輝,時隔數年,竟毫不褪色。禁軍將這牌匾拆下來,一路抬進皇宮,商承弼命人將匾額抬到大梁供奉歷代先祖的承先殿,親自在列祖列宗面前一掌將這紫檀木的牌匾打得粉碎,諸王牌位面前點兵十萬,稱,“承先祖之命,討不肖子孫。”商衾寒抬著衛家上下屍首,一路從地下浩浩蕩蕩出城,不提靖國難,更不再清君側,直接高豎反旗,“昏君無道,還位正宗!”商衾寒這邊一反,晉樞機這邊更是勢如破竹,他早已籌備多時,玄袍軍又大受擁護,這邊商衾寒反幟一立,他立馬喊出口號,“四方無道,撫民為道,天下無主,建極為主。”修理兵戈,整頓人馬,向商衾寒宣戰。商衾寒這邊,號稱自己才是正統,依然以梁為號,因為他是商承弼叔叔的緣故,百姓為了區分兩個梁國,將商承弼的梁國稱為舊梁,將商衾寒的梁國稱為北梁或叔梁。商衾寒處心積慮,經營日久,舊梁以北,黑沙河兩岸,承墉關內外,從雪嶺到大漠,從山地到平原,綿延千里的國界線,全是他的人馬。尤其邊塞一帶,他兵力既多,積威又深,一聲令下,金色的三龍衝日旗就變成了玄色為底,青色畫界,三星拱衛,飛龍在天的行龍旗。商衾寒、晉樞機、商承弼三家破梁,舊將攝北,舊愛據南,商承弼支絀南北間,桑葉一樣大的版圖生生被割成了一彎新月。商衾寒一反,對商承弼唯一的好處是,新反的北梁成了已打到家門口正在瘋狂叫陣的赫連傒的有力屏障,但他卻始終記得,西成的沈西雲趁火打劫又在新月的一角開了一扇窗。誠如晉樞機所言,天下無主,四方逐鹿。比商承弼更頭疼的,是商衾寒。他雖自稱正宗,可自己也知道,叔奪侄位,以臣凌君,百年之後,難逃史筆如椽。十年前,他不願揹負弒兄不悌之名,遜位商承弼,避居大漠,卻不想,十年之後,終於難逃謀反不忠之罪,終身不能洗脫,比十年前尤甚。商衾寒輕輕嘆了口氣,聽到敲門聲,知道是兒子,方收斂了面上悒憤之色。商從渙帶來的,是個好訊息,可惜,此刻的商衾寒不知如何面對——衛衿冷醒了。三百三十七人,只活了衛新暘一個。衛三是被沈丹墀帶出來的,早在鑾禁衛大開殺戒前,走的,是靖王軍後來延請高僧,扶靈出府的路。衛衿冷天雄大凡反賊立國稱王,都要定一個都城。商衾寒帝室之胄,自謂名正言順,因此打出的口號是匡社稷,還舊都,自認京安才是都城。話是說得好聽,但這也同時意味著沒有都城。這位舊時的靖邊王勢力盤根錯節,北梁幅員遼闊,但中樞還是在北邊。晉樞機雖下了戰書,可北梁和南楚之間,還隔著一個商承弼的大梁呢。真正能出兵的,是在北梁再北的大狄。是以,商衾寒稱帝,除了打了商承弼的臉,還割了赫連傒的肉。四十萬大軍啊,再也不用擔心中樞掣肘,功高震主,一夜之間,如雨後薺菜,全冒出來了。商衾寒,沿著綿長的國界線,將過往的十軍重新劃為十二營就像一道屏障,阻隔著北狄再推進一步。此時,北梁的格局是,北有北狄,南有大梁,東靠大海,西是一片蠻荒。商承弼和晉樞機聯合發了戰書,北狄就給大梁送來了國書,赫連傒一力約商承弼聯手,南北夾擊,藍圖畫得很美妙,“吾與汝戮力平權,共攘國賊,趁南北之勢,居庸兩國。”稱願幫商承弼攻打商衾寒,條件是以居庸關為界,劃定兩國的勢力範圍。商承弼能和晉樞機聯署檄文,那是故劍情深,和北狄,那可是積怨已久,怎麼可能答應。使者為了打動商承弼,勸說道,“南楚與我,約為兄弟之國,聖天子既能與南楚聯署國書,又何必拒我大汗於千里?”商承弼就回了一句話,“此乃吾之家事。”使者還以為商承弼說得是商衾寒,於是回到,“家叔已成國賊。”商承弼一抬眸,就回了一句話,“秋陰向暝,國主未瞑乎?”意思是,天快黑了,你們大汗還沒睡醒呢吧。北狄使者漢語本就寥寥,哪裡受過這等詰問,當即目瞪口呆,商承弼劍指極北,冷聲道,“回去告訴赫連傒,晉樞機的人,商衾寒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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