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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樞機心下一痛,卻突然綻出個極眩目的笑容來,俏生生道,“於太傅,皇后姐姐還不讓賢?”他聲若鶯啼,笑靨如花,時至盛夏,晨曦微露,紅日初懸,跪在地下的文武大臣卻不由得打了個寒噤,由骨頭直冷到心裡。於同勳重重叩首,“皇上,微臣一家三代忠良,即便皇后粗莽,不足仰承宗廟之期,但正位九年,也未有失德之處啊。微臣惶恐,微臣惶恐!”“皇上三思!”眾臣齊聲拜祈。為的不是於家,而是天威難測,兔死狐悲。商承弼斷斷沒想到晉樞機逼自己帶他上朝竟是為了這件事,莫說他此刻尚不願公然同於家決裂,便是廢后這種大事又豈能兒戲。越來越不像話!他抽走了攬住晉樞機纖腰的手,“臨淵侯迷了神智還未痊癒。王傳喜,帶侯爺下去休息,他身上有傷,別叫他亂走動。”晉樞機抬起眼,定定看著商承弼,商承弼已坐上金漆騰龍的寶座,“你燒糊塗了,下去吧。”晉樞機冷冷一笑,狠狠盯了一眼跪在地下的於同勳,拂袖離去。商承弼突然煩躁起來,他看著那人杏色的衣角閃進後殿,走路的姿勢還帶著後閮撕扯後誇張的不自然。那麼重的傷,一夜昏迷,半日情迷,傷疤未好,他就連疼都忘了嗎?晉重華,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學得乖!“皇上,西北一帶天生異象,紫氣衝雲,真乃盛世祥瑞之兆。”被剛才的變故驚了一大跳的朝臣終於省過事來,都禁不住喘出大氣——皇上雖然有些色令智昏,到底沒有糊塗。商承弼面色沉肅,不置可否。西北向來是靖邊王駐守,鳴鴻刀乍現試劍臺,邊遠之地紫氣匯聚,又是哪來的祥瑞。他想到這裡,心下更沉了幾分。若不是鬧出這場事來,也許,他已和晉樞機走出京安了。小牛莊處同衛衿冷分手,昨夜探子回報,他回宮之後緝熙谷的這幾個人也舉步不前,想來,靖邊王還是怕自己猜忌吧。商承弼冷笑,區區一把鳴鴻刀,難道真能改天換日不成!“皇上,鳴鴻刀乃不祥之物,臣請皇上下旨,出兵試劍臺,封印妖刀。”兵部尚書許茂源進言。這許茂源是商承弼親信,不過也太大驚小怪了些。“皇上,鳴鴻刀與軒轅劍同出一爐,軒轅劍乃王道神兵,鳴鴻刀也是上古利器。刀劍遠古而成,武帝之時神龍一現,距今已有數百年之期。近日寶刀重現,定有所指。吾皇雄才大略,秦皇漢武之風,臣以為如今正是刀劍合一之時,天降祥瑞,主我大梁,一統天下!”禮部侍郎程凱奏道。商承弼明知他說得是奉承之言,但一統天下的確是他平生夙願,便有了幾分嘉許之意。他每每與晉樞機縱論天下大勢,常羨秦王一掃六合,虎勢雄威,“不過是一把刀罷了,愛卿言之過重。”“聖上千秋鼎盛,懾狄賊、討楚逆,文成武德,臣等一片忠心,惟鞠躬盡瘁而已!”程凱重重一拜。“臣等願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朝上登時轉了風向,到處都是稱揚之聲。商承弼本就有些好大喜功,如今只高高坐著,受眾人朝拜,因晉樞機頂撞而帶來的不快也散了幾分。想到將來滅北狄、並西成,坐擁天下,懷抱美人,不由得意。更已謀劃瞭如何一步步剪除於家羽翼,殺破靖邊王威風,商承弼心道,重華到底是讀書人,心急了些。等到將來他定然知道自己的大計。商承弼想到這裡便道,“程愛卿所言,也有幾分道理,鳴鴻刀既為軒轅劍之餘,朕手握寶劍,又焉能冷落了寶刀。這上古神兵若能在朕手中歸源,也不失為一件雅事。”“皇上聖明!”商承弼剛愎自用,十四歲登基,權柄在手,乾綱獨斷,滿朝文武除了山呼萬歲又能說什麼。不過,他本來謀略武功就遠勝別人,自負些倒也理所當然。“三師兄,我們為何不走了?”景衫薄玩著那隻木燕子,想催衛衿冷,又不敢太刻意。衛衿冷故作不知,“去哪?”景衫薄低下頭,“沒有,我隨口問問。”衛衿冷輕輕敲了敲桌面,“皇上突然回宮,我們還不能輕舉妄動。”景衫薄雖然不服氣,可到底不敢和師兄頂嘴,倒是沈棲閒真是閒出病來了,“去試劍臺的江湖人多了,憑什麼就我們不能走。鳴鴻刀是上古神兵,能者得之。他要有本事,他去取啊!”衛衿冷看了他一眼,“你身份微妙,這種時候,還是不要亂說話。”沈棲閒伸了個懶腰,“我哥才懶得管我,誰不知道,我只是個閒散王爺,緝熙谷三公子的跟屁蟲。”景衫薄心裡裝著事,懶得聽沈棲閒絮叨,“三師兄,我出去走走。”“去哪?”衛衿冷似乎只是順口一問。景衫薄不慣撒謊,只是不答。衛衿冷道,“不許去找於文太的麻煩!”“為什麼!二師兄好心替他治傷,他卻拿著二師兄的藥瓶招搖撞騙——”景衫薄不服。“你打算怎麼樣?”衛衿冷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冒犯緝熙谷的人沒必要活著。”景衫薄握緊了潭影。衛衿冷掃了他一眼,“去將這屋裡所有的傢什擦一遍。”“今天早晨才擦過。”景衫薄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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