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聶鐸說話，程諾開門坐在了副駕駛上，聶鐸上車後，程諾將手機掏出來，搜了一下那家酒店的名字，司機看了地址後，隨著導航出發了。&ldo;程先生對這一塊很熟麼？&rdo;坐在後面，聶鐸目光盯著前方忙活著的程諾，眼神中帶著隱隱的笑意。&ldo;還行，先前過來住過一次。&rdo;就因為那次住酒店，倪卓才拿了他的手機，就因為倪卓拿了手機，宋城才和他告白……算起來，那家酒店也算是他和宋城的紅娘。程諾想著想著，自己都沒注意，嘴角咧開笑了起來。聶鐸坐在司機後面，能看清楚青年的側臉。這麼多年，時間在他臉上彷彿停住，還是十分清秀的模樣。側臉輪廓柔和，現在正在笑著，眼角下垂，嘴角上揚，彷彿想起了什麼一樣。這八年，他過著什麼樣的生活？聶鐸抿了抿唇，他喝了些酒，後背靠著車座，胃內隱約翻滾。眸光一直沒有移開程諾的臉，車子碾過路面發出輕微的聲響，時間彷彿靜止了一樣。&ldo;你來b市多久了？&rdo;身後的聶鐸，似乎和他話起了家常，程諾防止錯過酒店，還一直看著窗外。&ldo;七八年了。&rdo;他也是五月份的時候，從z市跑來的b市，那時候天氣剛熱起來，自己穿著t恤在大馬路上發著傳單，喝著自來水。想起剛剛來b市，程諾其實也是吃了幾年苦，不過去了信誠後，認識了新的同事和朋友，生活也漸漸好了起來。過去的一切，都是過眼雲煙了。現在有朋友，有愛人，他什麼都不缺。聽程諾說完，聶鐸一直沒再說話，程諾也沒主動挑頭，車廂裡安靜了下來。只有五分鐘的路程，車子很快到了目的地，程諾看著酒店，笑著轉頭和聶鐸說：&ldo;聶總，到了。&rdo;&ldo;好，麻煩程先生了。&rdo;聶鐸開啟車門下車，程諾已經先進去了，到了大廳前，看著房型，回頭問聶鐸：&ldo;聶總您要在這住多久？&rdo;要是程諾住，那肯定要個大床房住一晚就行了。但人聶鐸作為資產階級，在四星級都住總統套房，這家酒店雖沒那麼誇張，但也有貴賓套房，應該能滿足的了。&ldo;住兩晚，後天我要回z市。&rdo;聶鐸望著房型，指了指說：&ldo;就最貴的那個吧。&rdo;提到z市，聶鐸下意識看了程諾一眼，誰料程諾選擇性忽略，和前臺禮貌地說：&ldo;麻煩開一下。&rdo;房間開好，程諾索性送佛送到西，跟著電梯到了房間所在樓層。進了房間，程諾大致看了一眼，兩室一廳，大大的落地窗後面有個陽臺，上面有藤椅和餐桌，佈置的頗為文雅。程諾將陽臺門關上，回來和聶鐸說：&ldo;聶總先將就住一下，要是不喜歡，明天再聯絡我。&rdo;&ldo;也不能老麻煩程先生吧？&rdo;聶鐸坐在沙發上，夾克已經脫下，只剩下裡面的襯衫。他坐姿頗為隨意，襯衫長褲將他的身材包裹住，但仍舊能看得清輪廓。聶鐸肯定經常健身，身材挺好。其實程諾心裡是希望聶鐸不要麻煩他的，可合作雙方，談不上麻煩不麻煩的。程諾客氣了一句，笑著說：&ldo;這算什麼。&rdo;說完後，程諾又打量了一眼房間，開口道：&ldo;那今晚沒事兒的話，我就先回家了。&rdo;&ldo;喝點東西再走吧。&rdo;聶鐸沒聽出程諾話裡的迫切，開啟冰箱後開了瓶啤酒遞給程諾，襯衫袖子挽起，露出男人小麥色的手腕，看著格外有力。聶鐸和宋城不同，宋城的外表看，冰冷文雅禁慾，透著難以接近的那種冷漠。而聶鐸則是熱烈陽光，透著股你不想接近我我也去接近你的那種熱切。&ldo;我不能再喝了。&rdo;程諾想也沒想就拒絕掉了，&ldo;我的酒量您還不知道麼？喝完了該撒酒瘋了。&rdo;&ldo;啊。&rdo;聶鐸先是應了一聲，但似乎並沒有聽懂程諾的話一般，伸手拉過程諾的手將冰涼的啤酒塞進他的手裡，他仰頭咕咚咕咚喝了一口，喉結滾動，充滿野性。喝完後，聶鐸笑起來說：&ldo;程先生撒酒瘋的時候挺有趣的，你喝完隨意撒，我不介意。&rdo;眉頭一挑，程諾覺得要再這樣下去沒完沒了了，家裡還有一個醋缸等著他回去安撫呢。將酒瓶放下，程諾笑起來說：&ldo;聶總真會開玩笑，想喝酒以後隨時奉陪，今天就先算了，明天您還有事要忙。&rdo;說完，程諾起身準備走，他站起來後，和聶鐸一對視，笑著說：&ldo;那聶總您早點休息，我……&rdo;程諾剩下的話沒說完，手就被聶鐸拉住了。聶鐸手掌寬厚，掌心十分粗糙，帶著些溼潤的汗意。下意識要抽出來，然而聶鐸卻沒讓他抽走，程諾愣住，笑起來說：&ldo;聶總，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