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了冷寂。方凡十的臉色在慕醒走後變得非常複雜，林與之小心翼翼地揣摩著，末了，他笑笑說：&ldo;聽說這新來了一茬嫩芽，燒得我可是想了一天吶。既來之則安之，咱們今晚上就在這玩了。&rdo;林與之吩咐了下去，幾分鐘後幾個少年少女就魚貫而入。真真是唇紅齒白，嬌俏可人。方凡十習慣性地把腿架在桌子上，臉上的陰霾全然不見，一手摟住一個少年調笑。林與之與柯林都舒了口氣。三個人玩得正歡暢的時候，方凡十的電話突然響了。少年把手機給他掏出來，按了接聽放在耳邊。林與之示意大家別說話，電話那頭說了句什麼，方凡十一拍桌子，大笑著說：&ldo;行，明天我們去接你！&rdo;帶著李銳去醫院收拾好傷，開了病房坐在椅子上盯著他一言不發。李銳把頭縮排被子去一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剛才來醫院的路上已經徹底冷靜下來，慕醒問李銳：&ldo;去幹什麼了？&rdo;李銳頭扭向一邊，低聲說：&ldo;沒幹什麼。&rdo;慕醒一氣：&ldo;哎哈，我剛把你小子救出來你就給我擺臉色啊？&rdo;望著窗外，李銳的目光空洞沒有焦距。或許是想起了什麼，又帶了些落寞。慕醒看了他一眼，心一軟。算了，別人的私事，不問了。慕醒起身，摸了摸李銳的腦袋算是安慰：&ldo;我先走了，明天的課不用去上了。&rdo;李銳沒有說話，慕醒嘆口氣，到門口的時候，李銳說：&ldo;老師，謝謝你。&rdo;回頭看了他一眼，慕醒笑了笑，今天所有的辛苦沒有白費。騎著電動車，慕醒想著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就他們那幫人對方凡十的忌憚來看，他去x大的目的絕對不是那麼簡單。他一句話能把他惹火，他卻沒有在意什麼，乾淨利索地放了他。今天晚上是太沖動了，怎麼一下子冒出了這麼不理智的一句話。多虧沒碰到方凡十的底限，不然，就那個男人的暴虐，還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不過，兩個人本來就不是一個階層的，去的地方也不一樣。以後估計也再也不會碰到了，就算見到也自動撤退三條街。惹不起還是躲得起的，慕醒最怕這些麻煩事。回到家洗了個澡，鑽進被窩躺著看書。這是他的習慣，每天睡前看書能讓他暫時忘記一到冬天就復發的偏頭痛。男人在安靜的時候，總是很厭煩被打擾的。手機鈴一響，看到來電顯示，慕醒無可奈何地接了電話。&ldo;喂，媽。&rdo;慕醒家在農村，環境好。但是一到冬天就特別冷，慕醒想接他媽來北京過冬。但是老太太在家裡呆習慣了，舍不下她那群湊在一堆拉呱的大媽。慕醒給她買了個手機，每星期會給家裡打一個電話。張氏怕費電話費，一般主動給他打電話。一打電話就說明……他某個鄰居家的親戚又買什麼東西向他媽炫耀了。農村就是這點不好，買點東西喜歡現，勾起一大串人的嫉妒心，他們就圓滿了。果然，張氏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ldo;醒啊，恁大姑記她叻閨女買了輛小轎車，槓著俊兒嘞。&rdo;這次又是車麼？慕醒揉了揉太陽穴，笑著說：&ldo;我也準備買輛開，下次回氣就開著車。&rdo;張氏是典型的農村婦女，一輩子和土坷垃打交道，很好打發。聽到兒子這麼說，很高興地說：&ldo;中，下回回來開著含。冬天嘞，恁那冷吧？你頭含疼嘛？&rdo;慕醒小時候吹了風，偏頭痛是落下的病根。以前在家的時候，張氏每到冬天就給慕醒熬中藥，現在離家了，還一直掛念著。慕醒將書合好，笑著說：&ldo;木繩麼大事了，家裡冷嘛？火爐子旺相嘛？別怕花錢含，要是不囊火就再氣買個。&rdo;張氏嘮嘮叨叨地說了一陣子，家裡沒什麼大事。慕醒掛掉電話想事情，被窩裡暖得他懶洋洋的。作為輔導員和老師，慕醒工資在北京不算多的。他沒有什麼職稱，不出外省講課，沒外快收入。要買車的話，那點積蓄是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