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兒子滿頭大汗的樣子，楊淑柔習以為常地遞過去毛巾：&ldo;擦汗，跟水裡撈出來似的。&rdo;方凡十擺擺手，拉開椅子坐下了。方澤天嚴肅地說：&ldo;吃個飯也遲到，軍校怎麼上的？！&rdo;方澤天是國家副職某軍區司令，一輩子都在軍營摸爬滾打，紀律嚴明的意識根深蒂固，對方凡十的要求很嚴格。一邊的陳陽趕緊打圓場：&ldo;凡十都回來了，您就別說他了。&rdo;方凡十凌厲的眸子看了陳陽一眼，接過楊淑柔手裡的粥，沒有說話。陳陽是方凡十同父異母的哥哥，方凡十上高中的時候突然出現。陳陽是老司令原配夫人生的，後來離婚了，不想跟老司令有任何瓜葛，連兒子的姓都隨了她，直到陳陽來找老司令。老司令覺得虧待了大兒子，對大兒子要比對方凡十好上許多。方凡十年輕氣盛，覺得陳陽甚是扎眼，才上高二就竄去了軍校，一呆就是八年。八年後回來，仍舊不待見這個哥哥，就自己買了套高階公寓自己住，眼不見心不煩。老司令提過幾次讓他回家住，都被他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他從來不強迫別人，別人也別想強迫他。陳陽性子柔和，不似方凡十這般硬氣，老頭子就是喜歡這點。老司令點了點頭，不苟言笑地說：&ldo;你哥哥在現在的位子上呆了一段時間了，凡十你活動活動給他提一提。&rdo;方凡十說：&ldo;爸，你職位比我高，應該比我更明白。他兩年升了三次了，再升難度很大。而且我剛升了，不好做的太高調。&rdo;被方凡十拒絕，眼看著老爺子的臉就要變了。楊淑柔一筷子敲在桌子上：&ldo;食不言寢不語，紀律嚴明，你們倆還是不是軍人？&rdo;將一身戾氣收斂，方凡十三口兩口吃晚飯，一抹嘴說：&ldo;我先走了。&rdo;兒子的心情母親最敏感，楊淑柔送方凡十到門口，拽著他胳膊說：&ldo;兒子誒，什麼時候有時間陪著媽打兩圈？&rdo;楊淑柔十七歲生的方凡十，現在還不到五十歲，本來資質就是上等，又加上保養的好，所以看上去兩母子就像姐弟倆。方凡十跟母親關係向來好，聽到她這麼說，問道：&ldo;最近手氣不好麼？&rdo;楊淑柔好賭，平時他跟老司令都忙，她就吆喝著一群官太太出去賭。楊淑柔興致缺缺地說：&ldo;哎，誰讓我兒子能力太強了呢？一群官太太裡屬我兒子最爭氣，誰也沒敢贏我的。這樣一點都不爽。&rdo;楊淑柔這句話說得精巧，一方面想要兒子陪她打麻將，另一方面想誇誇兒子讓兒子高興些。還是母親最懂兒的心，方凡十馬上高興了，揮手說：&ldo;成，到時候打電話叫我。&rdo;從家裡跑出來，在去辦公室的路上，柯林打來了電話。&ldo;喂，十哥兒，那個人查到了。叫慕醒，是北京x大的輔導員。&rdo;一早上的陰霾全部被這個電話給驅散了，方凡十勾著嘴角笑了笑：&ldo;聯絡林與之，咱們下午去x大打球！&rdo; 一波未平一波起x大第三餐廳旁邊的體育場，&ldo;砰砰砰&rdo;籃球猛烈敲擊地面的聲音傳來，吸引了一大批剛下課的學生。籃球場上，方凡十動作迅猛如獵豹，把兩邊攔防的林與之和柯林逼得步步後退。林與之向來是急性子，盯住那球伸手要包抄。方凡十眸光凌厲一動，修長的腿往後一撤，身體後傾，電光火石間籃球脫離大手。&ldo;砰&rdo;籃球入筐的聲音，三分球，球進。&ldo;好！&rdo;周圍爆發出一陣叫好聲，女生們更是捂臉尖叫了起來。初冬的天氣，身材高大的方凡十身著短袖t恤，下身迷彩長褲被黑色的軍靴束住，透著幹練和果決。雙手撐住膝蓋，林與之累得氣喘吁吁。白襯衫從西裝褲裡拎了出來，領帶甩到身後帶著不羈。方凡十對約定時間十分苛責，誰也不敢晚了半秒鐘。他剛開完會就開著車一路紅燈奔來，衣服都沒換。&ldo;十哥兒你能不能讓著我們些？&rdo;柯林跟林與之差不多的樣子，累得想直接躺在體育場睡上一覺。已經打了兩個多小時了，方凡十臉不紅氣不喘，他們卻累得像死狗似的了。銳利的目光越過圍觀人群掃了一圈，方凡十臉上隱隱帶著些不悅。沒有理會柯林，方凡十猛力拍打著籃球，彷彿要把籃球場震碎。身體快速移動，左腿踏出大跨兩步，身子一跳越過籃筐。&ldo;砰&rdo;漂亮的三步上籃，球進。&ldo;啊啊啊啊，好帥！&rdo;周圍的喝彩已經全部變成女生的尖叫。&ldo;要是胡繁在就好了，我們兩個向來不是打籃球的料。&rdo;林與之接過從籃筐掉下來的籃球，懶散地拍打著。&ldo;這傢伙出國兩年了，近期應該快回來了吧？十哥兒，胡繁有沒有聯絡你？他回來要去衛生部，找你比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