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子裡,丁辰凍得跺了跺腳,回到臥室,隨手拿起了吉他。已經好久沒碰過,丁辰將手指擺放在琴絃上,清脆的聲音響起。慢慢的,一個個音串成一串旋律,從指間跳了出來。手指突然一頓,音樂聲戛然而止。沉默半晌,丁辰突然一笑。將吉他放下,拿過紙和筆在上面劃拉了起來。陸軒站在門口,斷斷續續的吉他聲正透過單薄的木門傳出來。旋律略顯緩慢,聽著很舒服的同時,卻又有些心涼。屋裡的吉他聲漸漸停住,陸軒敲了敲門。聽到敲門聲,丁辰心下一喜,放下吉他跑到門前,將門開啟了。門外,男人唇角勾起,藍眸中帶著淺淺的笑意。黑色的大衣上,覆蓋著點點白色。看到丁辰,男人笑意加深,磁性的聲音直通丁辰心底。男人說:&ldo;下雪了,我來接你。&rdo;32丁辰脫口而出的話一下子卡住了,就這樣定定地看著陸軒,努力壓制住自己想要撲到陸總裁懷裡的少女心,丁辰嘿嘿一笑,拍了拍陸軒肩膀上的雪說:&ldo;歡迎光臨寒舍。&rdo;寫歌寫時間久了,竟然沒有意識到外面在下雪。丁辰將陸軒迎進屋子裡後,跑到陽臺上一看,外面果然披了一層白色的雪。笑著回到屋裡,丁辰去廚房給陸軒倒了杯水。陸軒已經走進他的臥室,拿著丁辰寫好的東西在看。將水杯遞給陸軒,丁辰將紙抽出來,笑著說:&ldo;寫著玩兒的。&rdo;&ldo;你寫的?&rdo;端著水杯,陸軒驚訝地問。點了點頭,丁辰轉移話題問道:&ldo;咱們現在走嗎?&rdo;顯然,丁辰沒有轉移成功。男人伸手將床上的吉他拿過來,遞到丁辰的手邊,唇角漾著淡淡的笑意,說:&ldo;唱給我聽聽。&rdo;或許是男人的笑容太過惑人,丁辰鬼使神差地拿過吉他,皺了皺眉頭,笑著說:&ldo;沒有填詞,沒法唱。但是,可以彈給你聽。&rdo;青年說完,去外面拿了個板凳,抱著吉他坐在床邊。微微低頭,手指放在琴絃上,低低地撥了一下,調了下音。再抬頭,清秀的臉上滿是笑意。丁辰的手指不是很長,但是卻長得很好看。他本身又白,手指骨節分明,按在琴絃上,像是在插在溪流中的白玉一樣。調好音,手指撥動,清脆的聲音從木質吉他裡漸漸跑了出來。剛開始的節奏很慢,聲音很輕,像是春雨徐徐而下。後面節奏漸漸變快,卻也沒疾風驟雨一般,只是很快的墜落,卻很慢的到地,將人的幸福提起卻又緩緩放下。而最後,則是剛才陸軒在門外聽到的那一段,緩慢的節奏敲打在心上,舒服,卻又很涼。丁辰不記得有多久沒有寫歌了,好像從他畢業後就沒有寫過。不是他不想寫,是他寫不出來。胸中的苦悶太多,多到寫進歌裡,讓歌都變得沉重起來,甚至沉重到連不成調。最後一個尾音收住,丁辰似乎還沒有從情緒中走出來。抬頭看了男人一眼,正好撞入男人深邃的藍眸中。微微將目光一別,丁辰的手指在吉他上亂劃了一下,笑著說:&ldo;獻醜了。&rdo;目光始終沒有離開丁辰,男人微微一笑,淡淡地說:&ldo;不醜。很好聽。&rdo;丁辰畢業後四年,過的失敗而潦倒,痛苦而自閉。整個世界,滿滿都是負能量。就連死,也是那麼憋屈。而重生後,丁辰遇到了眼前這個男人。讓他覺得,其實他未來的生活或許不會像上一世似的那麼苦逼。甚至,還充滿了希望。少有的誇獎讓丁辰愣了一會兒,然後低著頭抿嘴一笑,丁辰抬頭看著陸軒說:&ldo;好餓。&rdo;點了點頭,陸軒起身,高大的身影將坐在板凳上的丁辰全部籠罩起來,像是把他圈在懷中一樣。將丁辰從板凳上拉起來,陸軒說:&ldo;走吧。&rdo; 裹著羽絨服,丁辰放下吉他,任憑陸軒拉著他出了門。將門鎖上後,又被陸軒拉著下了樓。陸軒的手一直沒有鬆開,丁辰也不想鬆開。並不是因為他的少女心,而是因為他的手……真的很冷。陸軒的手很大,像他的個子一樣,幾乎能將丁辰的整隻手包裹進來。明明陸軒穿得也不是很多,但是手掌卻很熱,很暖。丁辰簡單分析了一下陸軒手很暖的原因:第一,陸軒穿的少,但是衣服貴,料子好,保暖。第二,從陸軒在床上的戰鬥力來講,有可能是因為他腎火旺。到了三樓,丁辰將手從陸軒的手裡抽了出來。雖然是晚上,丁辰還是害怕有人看到。丁辰剛抽手的時候,陸軒的手就自然而然的鬆開,但是卻微微轉頭,看了丁辰一眼。丁辰嘿嘿一笑,剛要解釋,這時,樓道里的燈卻突然滅掉。未等陸軒說話,兩隻冰涼的手一下子握緊了他的手。微微彎曲的手指一動,陸軒反手握住了丁辰的手。將手機掏出來,陸軒笑著看了丁辰一眼,說:&ldo;你怕黑?&rdo;忽略了陸軒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