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五歲的林時不明白一件事,小孩子的體力是有限的。
他們走出去沒多遠,小宴先覺就走不動了。
他蹲在地上哭唧唧的讓自己先走,林時看了他好半天,最後把人強行背到了自己的背上。
“哥哥,對不起哦。”小宴先覺在他耳邊傷心的說。
林時沒出聲,他所有的力氣都用在揹著人跑路上了,哪有功夫搭理他那些沒用的碎話。
可能他天生體力和恢復力就比同齡人好,在當時那種幾乎不可能的情況下,他真的帶著宴先覺跑到了山下的路上並向路人求救。
但最後獲救的人,只有他。
林時回憶起他媽告訴他:“另一個小孩啊,已經被他的家長領回去了。”
林時信了。
並且認真的期待著和宴先覺的再次見面。
哪怕每天的課業比之前更加繁重了,林時仍然滿懷希望的期待著。
他還想像那天一樣和對方一起玩,但是這次他不想再玩過家家了。
直到他見到了出席林家宴會的宴家小少爺。
林時終於知道自己被騙了,宴先覺看向他的眼神全然是陌生和漠然。
作為報復,他故意在宴先覺面前剝下了倉鼠的皮。
宴先覺果然如願被他嚇到了,從此再也沒參加過林家的宴會。
當晚他把血淋淋的倉鼠放進了爸媽的被子裡。
而林時也是長大以後調查才知道,當時被救下的人只有他。
因為綁架宴先覺這件事,背後就有林家的推手。
甚至林時也分辨不清楚,自己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林時閉上眼,把因為回憶翻湧起的所有情緒重新掩埋。
他懶懶的把煙送到嘴邊叼住,伸手朝餘白要打火機。
嘴裡咬著煙,他聲音含混的打著商量:“傷好的差不多了就給我辦出院唄?”
餘白不含感情的笑了一下:“出院啊。”
“忘了告訴你了,你什麼時候能出院這事兒我說了不算。”
“倪醫生說了也不算。”
他指了指門口:“剛走那位說了才算。”
林時手指一僵,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餘白把手裡的東西往林時手裡一放。
林時仔細一看,是一根粉紅色的草莓棒棒糖。
林時:“?”
餘白聳肩:“倪邱來查房的時間快到了。”
沒要到打火機,出院的事兒也涼了,林時眼裡的光都要熄滅了。
他抱怨道:“你怎麼不早說,早說我就委婉點兒了啊。”
餘白呵呵了一聲沒搭理他。
林時巴掌糊在了自己眼睛上,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你說我現在反悔去跟宴先覺說,他小時候叫哥哥的時候又乖又甜,他會放我出去嗎?”
餘白平靜的回答:“他會今晚就安排人來暗鯊你。”
倪邱來例行查房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林時這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他張開嘴正準備問這是怎麼了,就聽到‘砰’的一聲,戰損的病房門倒在了門口走廊上。
倪邱張了張嘴,半晌後有些遲疑的開口:“我現在力氣這麼大了嗎?”
餘白麵不改色的說:“可能是醫院的門質量不好吧。”
倪邱總覺得哪裡不對,但也就一個門而已,不是什麼大事,他撓了撓後腦勺:“我去跟我哥說一聲,看看是安排人來修還是給你換個病房。”
餘白配合的點點頭。
在倪邱的身影消失後,餘白慢悠悠的說道:“怎麼樣,感覺到宴先覺的怒火了嗎?”
林時心有餘悸的點頭。
“宴家到底是怎麼養孩子的,怎麼小時候弱不禁風的,現在長成大猩猩了。”
餘白看他還在顧左右而言他,乾脆直白的說:“你想過他自己想起來的後果嗎?”
林時沉默了一會兒:“他這麼多年都沒想起來,說不定一輩子都想不起來。”
“既然這樣還有什麼好說的。”
“而且總不至於你也覺得我還能回頭吧?”
餘白:“我沒那麼想,我只是覺得,如果宴先覺真的想起來了,你最好提前想個不用捱揍的說辭。”
他看著還在試圖自欺欺人當鴕鳥的林時,認真的說道:“如果你看過失憶症的案例,就會發現他今天既然會問你,就證明他已經有些要恢復記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