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邱注意到宴先覺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委婉開口:“呃……只是檢查的時候順便看到的,又不是專門查這個,說不定是誤診呢。”
倪醫生:“你在質疑我的醫術?”
倪邱眼神四處亂飄,壞了,只想著宴先覺忘了他哥就在這兒呢。
宴先覺卻把他那句話聽進去了:“等他醒了重新查一次。”
倪醫生見多了不願意相信事實的病人家屬。
出於對自己醫術的自信,他冷靜的在片子上虛空圈了一下:“這裡,一個不小於10mm的腫塊。”
餘白沉默了片刻,開口道:“需要換肝嗎?”
倪醫生:“像宴三少說的那樣,還需要具體檢查重新確定,我現在只是初步判斷。”
餘白輕輕點了下頭,他下意識看向宴先覺,只見宴先覺已經收斂表情冷靜開口:“我記得李鑠出國了?”
餘白愣了幾秒鐘後立刻反應過來。
如果林時真的是肝癌,那麼李鑠這個同母異父的弟弟自然是配型的最優解。
餘白這一刻甚至有些後悔,他為什麼沒在林時報復他媽的時候攔住他。
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那個女人的身體沒辦法再撐住一次換肝手術了。
畢竟林時一開始是真的衝著廢了她去的。
餘白深深的吸氣,嘗試讓自己冷靜下來,今天晚上發生了太多的事。
多的讓他都有點兒承受不住。
倪邱覺得現在屋裡的氛圍,他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倪醫生看他那沒出息的樣子直接挪開了視線。
最後還是宴先覺率先開口:“林時什麼時候能醒?”
“六個小時之內,但我建議他多睡一會兒,畢竟還挺疼的。”
宴先覺點頭:“餘白,你安排人過來照顧他。”
餘白應了:“好,學校我也會先給他請假。”
“陸叔,調兩個人過來保護他們。”
“你沒意見吧?”宴先覺說這話的時候雖說看向的是餘白,但倪醫生明白也有問他的意思。
他不動聲色的點了下頭表示可以。
餘白則直接直白的說:“求之不得。”
他只是一個駭客,在網路上他無往不利,但在面對熱武器的時候,他真的毫無辦法。
林時手底下的人必須重新清理一番,他絕對不允許還有下一個林五叔這樣的人存在。
至於被保護也意味著被監控,在生命安全受到威脅的時候,監控是最不值一提的事情。
“林家那邊?”餘白不自覺的向屋內明顯習慣了發號施令的人詢問。
話出口後才發現那人是宴先覺,他正準備開口解釋是自己腦子懵了。
卻沒想到宴先覺已經像是習以為常一樣給出了方案:“讓人去探探林家現在什麼態度,林老爺子知不知道林時受傷的事兒。”
“在確定林家的態度之前,把林時在這裡的訊息給我瞞住了。”
倪邱應下這件事:“宴哥你放心,林時那層病房是專門為保密需求設定的。”
“只要你不允許,我保證連只蚊子都飛不出去。”
倪醫生總算是贊同了一次自家愚蠢弟弟的話,點了點頭。
畢竟他們這種私立醫院接待的病人,總會有一些有特殊的要求而他們又得罪不起的病人。
宴辭和宴先覺不可能一直在這裡等林時甦醒,把人送到醫院都已經算是宴先覺仁至義盡了,餘白更不能多要求什麼。
何況現在宴先覺做的,已經遠超他的想象了。
因此在宴先覺提出離開時,餘白再次道謝後把人送到門口。
回程的車上,宴辭明知故問道:“怎麼了,又一臉不高興的,林時躺著也能得罪你?”
宴先覺臭著一張臉,硬梆梆的說:“沒有。”
宴辭在他腦門上糊了一巴掌:“還想騙我。”
宴先覺翻了個白眼:“沒什麼,就是覺得他這一輩子,還真是夠倒黴的。”
宴辭聽到的卻是:【就算劇情已經崩的不能再崩了,也不至於蝴蝶效應到男主得肝癌的程度吧!】
原著裡,林時可從來沒得過肝癌,他生過最大的病就是精神病。
宴先覺揉了揉太陽穴,感覺到了一絲頭疼。
“最近給你的保鏢也加幾個。”
宴辭:“???”
宴辭敬謝不敏:“算了吧,我現在架子已經夠大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