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助離開後,宴亦安沉默了片刻掏出手機給宴琬打了個電話。
雖然家裡最聰明的人應該是宴珊,但宴亦安在很多事上,還是更傾向和宴琬商量。
這當然不僅僅是宴琬的處事風格和他更相近的原因。
主要是比起這些事,宴珊的確更適合做個純粹的研究員。
就比如宴辭他這輩子估計也只能打電競了,這可真是個令人難過的認識,電話接通的間隙,宴亦安這樣想到。
“大哥?”宴琬那邊的聲音有點嘈雜。
這是正常的,宴亦安給宴琬打五次電話裡面有四次都會是這樣的情況。
“嗯,是我。在忙?”
電話那頭傳來宴琬走動的聲音,宴亦安等了一會兒,背景音安靜了下來,宴琬這才開口:“沒有,大哥還不知道我,只是在舞團排舞。”
宴亦安點了下頭,意識到宴琬這會兒看不到,又重複的‘嗯’了一聲。
他把林時的事情跟宴琬複述了一遍:“國外你比較熟,你讓人盯著點林時。”
宴琬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思考些什麼。
片刻後,宴琬開口了:“找人盯著他倒是沒問題,只是他出國真的只是為了他媽?”
比起宴先覺一直因為林時是劇情中能被救贖的主角,所以認為林時不是一個不可救藥的人,在他身上也會出現善的一面,宴琬從不吝嗇用最大的惡意揣測他。
宴亦安:“這就是我讓你找人盯著他的原因,我們都清楚林家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一個能手刃親爹,踩著親爹屍骨上位,最後還要讓林銳牌位冒綠光的人,能是什麼正常人。
宴琬:“嗯,我知道了,這件事大哥你先不要告訴先覺。”
“先覺還小,容易感情用事,我擔心他只是嘴上說著一鍋端,真到了那天反而會手軟。”
宴亦安輕笑了一聲:“好巧,我也是這麼想的。”
可能宴先覺自己都沒察覺,他總是說著一筆寫不出兩個林字,但又經常把林時和林家分開看。
但是沒關係,這些骯髒的、見不得人的東西自然有他們這些當哥哥姐姐的幫他掃乾淨。
宴琬笑的一臉和善:“那國外的事情就交給我吧,大哥把林時的航班和照片發我一份。”
宴琬收到宴亦安整理好發給她的資料時,林時正在飛機上,有點好笑又有點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助理,準確的說應該是自己的堂哥。
“好了,你到底在生什麼氣。”
助理嘲諷的勾起一邊嘴角:“我難道不該生氣?”
“你跟老爺子說想把那個女人送出國之前,有沒有跟我商量過?”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的剋制自己的怒火,讓自己儘快冷靜下來,十分冷淡的說了一句:“我現在在懷疑自己跟你合作的正確性。”
他們這次出來是包機,商務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說話也不怕被第三個人聽到。
林時低頭輕笑了一聲:“你自己不也是為了你媽才回到林家的嗎。”
助理被戳中心事,剛壓下去的怒火頓時重新高漲起來,音調都隨之跟著升高了兩個度:“我媽和你媽的情況一樣嗎?!”
林時不說話。
助理強行把他的頭抬起來,左側臉上一個清晰可見的手印印在上面,因為上了藥的緣故,看起來比之前消腫了不少。
他在林時耳邊說道:“她給你帶來過什麼,鞭打、禁閉、斥罵,數不盡的折磨日復一日,就連送她離開,都要你用這種把尊嚴踩在腳底下的方式交換。”
他咬牙切齒道:“林時,我怎麼不知道原來你骨子裡還是個聖父?!”
林時從他手中掙脫,撇開臉。
“那些折磨,我都已經還給她了,現在要還給她的,是她在鬼門關轉了一圈才生下我的這條命。”
“從此我們兩不相欠,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因為她影響我們的計劃。”
助理捏了捏拳頭,要不是看在林時身上本就有傷的份上,他真想在這兒就揍一頓小朋友。
獨生二十幾年的他,頭一次知道有一個混蛋又喜歡自作主張的弟弟是什麼感受。
雖然他們之間的關係,不能單單用兄弟一個詞來概括。
如果他和宴亦安比較熟的話,或許兩人可以交流一下心得。
但他現在只能憋悶的自己消化著心中的怒火。
他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又走了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