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辭在沙發上坐好後,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些什麼,就聽到宴先覺開口了。
他叭叭開始告狀:“二姐,趕緊給他換條機械腿,他就需要一點教訓。”
宴辭:“……”
我聽著這好像不像是一點教訓。
“不不不,完全不需要!這完全是個意外。”
“屁。”宴先覺對他的狡辯嗤之以鼻。
宴先覺會這麼說,就代表他手裡已經有證據了。
他從不誣陷宴辭。
他和宴辭互相告狀的時候,手裡都是實打實的證據。
在醫院的時候,他沒聽到幾人前面的對話,但他手裡的保鏢團隊也不是吃乾飯的啊。
不然他爸專門把保鏢公司交給他做什麼。
宴辭這邊都出車禍了,他的那些保鏢還不知道該幹什麼的話,宴先覺是真的會把保鏢直接開除,而不是現在的退回重訓。
宴先覺手指動了動,把保鏢的調查結果轉發給其他幾個人。
宴辭唯一慶幸的是,宴先覺沒直接轉發到家庭群裡。
至少這代表宴先覺願意把事情控制在他們幾人的解決範圍,而不是直接上升到爸媽的程度。
宴先覺是真的很瞭解他,看到宴辭好像鬆了一口氣。
宴先覺直接‘哼’了一聲:“我才不是為了你,我是不想爸媽在外面忙還要擔心你。”
“謝謝。”宴辭感恩的敷衍了一句,然後開啟了那份調查報告。
這一看,他們就發現了點兒不一樣的地方。
宴亦安的指尖在手機上摩挲了兩下,若有所思道:“你改了保鏢公司的制度。”
宴先覺:“也不算改,我只是讓他們的彙報寫的簡明一點,我沒那麼多時間看他們說閒話。”
不是刻板印象,而是他們家的保鏢文化水平都挺一般的,準確的說他們這個行業的平均文化水平也就那樣。
之前的彙報都是一些大白話,個別還會像小學生日記。
宴父體諒他們,只要做好本職工作,從沒在這些地方要求過他們。
而他們眼前的這份,明顯接受過一些專門培訓的。
宴亦安看著放在公司裡不夠看,但是放在這些保鏢身上,已經算是條理清晰簡明扼要的彙報點了點頭。
雖然只是一點不太重要的變動,但這起碼代表了宴先覺的態度是在認真的對待這件事。
保鏢公司到他手上的時間不算長,但他頭上又沒有人跟他爭權,也不需要林家那種制衡來制衡去的。
保鏢公司的很多人甚至可以算是看著宴先覺長大的。
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個陸叔時時刻刻能提醒他該怎麼辦。
做到這個地步,宴亦安已經很滿意了。
只能說在公司對下屬們嚴格要求的宴亦安,回到家裡對弟弟妹妹們對要求底線真的十分之低。
在心裡閃過這些念頭之後,宴亦安才開始看彙報上的具體內容。
跟在醫院的時候宴辭說的差不多,但也不知道說宴辭運氣好,還是林琅運氣不好。
那個地方剛好在車禍後下了一場小陣雨,把地面沖刷的乾乾淨淨的。
宴亦安:“……”
宴亦安沒說什麼,就算沒下這場陣雨,宴亦安也能讓這場車禍變成一場意外。
但該教訓的還是不能少,不然就宴辭這性子,早晚要惹出更大的禍來。
然後他就聽到宴珊又開口了:“你的車沒改裝嗎?”
宴辭帶著點兒小遺憾的說:“不巧,我今天開的就是平時的車,早知道會遇到林琅我就開改裝車了。”
剩下三個人聽著這一來一回的對話,同時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宴亦安一向對二妹有點輕不得重不得,於是他給了宴先覺一個眼神。
宴先覺悄悄給了大哥一個白眼。
看在大哥爆金幣的份兒上,宴先覺開口了:“二姐,你就別鼓勵他了。”
“那是行駛著的車,不是什麼走在路上被路人撞了一下。”
“宴辭他就沒想過萬一林琅開的是改裝車呢?”
“那現在躺在醫院的就不是林琅而是他宴辭了。”
宴辭心虛的移開了視線,小聲反駁:“要叫二哥。”
宴先覺:“我沒有這麼不要命的二哥。”
宴辭試圖轉移話題,他在兜裡掏了掏,把車鑰匙丟給宴先覺:“讓人幫我把車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