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先覺原以為那一嗓子能讓雷軒消停一會兒。
沒想到,只過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
他就聽到雷軒指揮著遊輪上的工作人員往甲板上撐傘的聲音。
他用胳膊撐起上半天伸頭去看,就見這人竟然連人帶牌桌一起帶了上來。
宴先覺嘴角抽了抽,然後就聽到雷軒的抱怨聲:“他們幾個一人抱著臺電腦工作,你和沈方梨在這裡曬太陽,這也太無聊了吧!”“我們可是個旅綜誒!”
「終於聽到句人話了啊!!!這群人好歹尊重一下旅綜的觀眾啊!」
「打牌難道就比辦公好很多嗎?這根本就是差不多吧。」
宴先覺這時候隨口說了句和直播間差不多的話:“還不都是一樣都是找樂子。”
雷軒摸著下巴想了想:“不,還是不一樣的吧,起碼不要把我一個人排擠在外啊。”
宴先覺豎起大拇指,表示他這句話的確無懈可擊。
他慢吞吞的從躺椅上坐起來,渾身上下都透露著沒睡醒的散漫:“先說好,我不玩。”
沈方梨問道:“玩什麼?”
她會的也很有限。
季希從遊輪侍應生手裡接過果汁托盤,放在牌桌旁邊。
雷軒想了想:“鬥地主?不行,我們有一二三四五六個人。”
“都說了我不玩。”
姚未晚默默舉起手:“我不會玩牌,我幫你們記賬怎麼樣?”
雷軒嘆了口氣:“好吧,那就是四個人,打麻將好了。”
季希提出一個建設性問題:“直播打麻將可以過審嗎?”
他話音落下,幾人齊齊看向宴先覺。
「笑死,這是什麼?老闆求罩的意思?」
「他們幾個湊在一塊兒的時候,真的時常搞出一些騷操作,對了雷軒是不是已經放棄了讓他們交房租這件事。」
「這是當然的吧,在海邊別墅節目組還能睡帳篷,在遊輪上他們是要睡海里嗎?」
「或許只是雷軒終於意識到,金錢根本無法限制這幾個人。」
宴先覺可有可無的點了下頭:“反正又不玩錢的,誰輸了誰洗碗怎麼樣?”
沈方梨:“我有一個問題,我不會打麻將。”
宴先覺拍了拍她的腦袋:“沒事兒,我會,我跟你一夥兒。”
“我倆一個會一個不會,平均下來就是會一半。”
雷軒用充滿懷疑的眼神看著他:“就算我是個文科生,也知道平均好像不是這麼用的。”
宴先覺擺擺手:“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
他直接挑了個雷軒對面的位置讓沈方梨坐下,然後扯過一個椅子坐在她身後。
看到幾人還在原地站著不動,宴先覺挑挑眉:“不是要打牌嗎?又不玩了?”
江淼淼和季希一左一右的坐好。
季希打預防針道:“我只在手機遊戲上玩過幾次。”
江淼淼樂了:“那你要小心了,我可是經常在牌桌上幫忙湊局的。”
但才打完一圈,江淼淼和季希就紛紛沉默了。
雷軒……是什麼時候得罪過宴先覺嗎?
雷軒坐在沈方梨和宴先覺對面,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曬的臉上通紅一片。
坐在他對面的沈方梨臉上同樣浮現出幾分暈紅。
只不過他倆,一個疑似氣的,另一個卻肯定是羞的。
宴先覺平時總是懶洋洋的一隻手撐在他自己那張椅子的扶手上。
但等他要幫她出牌的時候就會身體略微前傾,環過她的肩膀,手指輕輕在某一張牌面上輕點。
然後沈方梨就明白,這是她應該出的牌。
每當這時候,他整個人會籠罩在沈方梨的上空,身上自帶的熱氣席捲而來。
如果他偶爾再開口幫沈方梨解釋兩句,他為什麼要出這張牌,那就更糟糕了,氣息在說話間不經意間打在她的脖頸後方。
沈方梨不動聲色的摸了摸旁邊的果汁杯,試圖拯救一下自己發乾的嗓子。
*
宴先覺的牌技出乎意料的好,雷軒毫無疑問的成為今天最大的輸家,他獲得了接下來一週的洗碗權。
江淼淼和季希伸手擊掌紛紛感謝對方的不拖後腿之恩。
但與之相對應的,是宴先覺十分糟糕的授課技能和雷軒不可思議的目瞪口呆。
“宴先覺,你這可不僅是會玩的程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