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越是這樣,她越不能認輸。
林時對此哼笑了一聲。
他用筷子敲了敲面前的餐盤:“吃飯的時候我不想說這些事。”
有求於人,哪怕蘇酥在心裡腹誹了兩句‘不是你先問的嗎’,但她還是乖乖的閉上嘴。
這一頓飯吃的蘇酥食不下咽,但林時吃的很開心。
看的出來,為了討好自己蘇酥確實是使出了渾身解數。
當然她本人的廚藝也是超高水準的那一種,都快趕上林家老宅的廚子了。
而林家老宅的廚子,已經為林氏一族工作好幾代了,人家祖上可是御廚。
早知道他這段時間就多回來吃兩次了。
可惜以後怕是吃不到了。
林時飯後讓蘇酥跟他去書房談,他已經順利進入林氏集團,而且老爺子也確實因為他表現出來的叛逆和無所謂決定許以高位利誘。
那他自然也要‘投桃報李’,讓老爺子獲得一點成就感。
林時自顧自的搖了下頭,真是麻煩,老爺子太惜命了,哪怕是跟信任的家人見面身邊都跟著保鏢,讓他這麼大費周章的。
但很快,他又笑了起來,這是不是代表,老東西自己也覺得自己該死。
蘇酥跟在他身後上樓,被他一陣陣突如其來的笑聲笑的背後發毛。
她小心的開口:“怎……怎麼了?”
林時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到書房後,他沒有選擇兩人坐在一起更加親密的雙人沙發,而是坐到那張寬大的實木辦公桌後。
而這張桌子面前,沒有椅子。
蘇酥在發現這件事後,只能有些勉強的抿住嘴唇,尷尬又抗拒的站在原地。
她總覺得站在那裡的話,有一種被人居高臨下看著的感覺。
林時雙腿交疊的靠坐在椅子上,指尖隨意敲了敲桌面,開口命令道:“走近點兒。”
蘇酥抬起頭,一臉的倔強:“你如果不想幫我可以直說,沒必要這麼羞辱我。”
林時揚起眉毛:“比起我曾經對季希做過的那些事,這才哪到哪兒啊。”
蘇酥心裡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但她嘴上卻倔強的反駁:“為什麼突然提到季希,而且你每次欺負季希的時候我都阻止了,是你不聽。”
林時不為所動:“真的嗎?可我怎麼聽說季希跟你說過好幾次,讓你離他遠點兒的話。”
“況且,那些事不都是你在其中誘導的嗎?我只是順了你的心意而已。”
他再次敲了敲桌面,不耐煩道:“走近點兒,別讓我說第三次。”
林時的眉眼陰沉下去,眼裡閃過的暴戾和不悅讓蘇酥感到害怕。
她的腿不自覺的往前邁動步子,等她回過神的時候,人已經僵硬的站在辦公桌面前了。
林時又恢復了平時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好像剛才陰著臉的畫面只是她的幻覺。
但蘇酥很確定自己的精神沒有問題,她第一次開始思考,那麼有問題的那個人,會是林時嗎?
以她現在的位置,低頭正好可以看到林時桌面上放著的,是那份法院傳票。
她抿抿唇,她放在臥室的東西,不經過她的同意就被人隨意的拿出來擺在林時桌子上。
而這顯然還不算什麼,林時平地開始給她放雷。
他隨意的拿起那份法院傳票,語氣輕鬆的問她:“你來這邊住,告訴過誰嗎?”
蘇酥的瞳孔突然放大,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林時,顯然是在林時的提醒下想到了什麼。
她從家裡搬出來這件事沒有告訴任何人。
那個房子裡如今只有她一個人住,她媽很早就搬出去了,除了每個月的生活費,兩人幾乎可以稱作沒有交集。
而上一個來家裡找她的,還是方姨的賭徒兒子。
但她心裡還抱著最後一絲期待:“不是你對嗎?”
隨後她就眼睜睜的看著林時笑了起來,她的心頓時跌到了谷底。
然而林時就好像覺得這還不夠一樣問她,他用那種看到什麼笑話一樣的表情問她:“自欺欺人有意思嗎?”
“我以為,在學校那次,你已經足夠看清我的真面目了呢。”
他雙手撐著下巴,是真的有點好奇了:“我很好奇,你的自信到底來自哪裡。”
說著好奇,但他的語氣裡並沒有什麼感興趣的意思,更多的還是對此感到不解,但也沒有很多解謎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