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亦安輕咳了一聲,儘量委婉的給家裡從認字開始就信奉科學的科學家,解釋關於宴先覺的心聲這件跟科學一點不沾邊的事情。
從他得知公司的固態電解質鋰電池技術未來會被偷,到今天宴珊回家,他其實已經和宴珊聯絡了很多次。
但是他半點兒沒提起過宴先覺的特殊之處。
除了不確定宴珊的通訊記錄是否會被監控這一點之外,很難說沒有來自大哥的惡趣味。
最後,還是宴父總結道:“總之先覺還不知道我們能聽到他心聲這件事,我們暫時不準備告訴他。”
宴珊理解的點點頭。
在不確定風險之前,暫時保持現狀是一種保守但穩妥的處理辦法。
“那麼,誰能給我解釋一下,先覺為什麼會說我是研究炸彈的?”
一家人面面相覷,全都搖了搖頭。
他們怎麼敢擅自揣測宴先覺的腦回路呢。
這時候門口傳來敲門聲。
是專門負責貼身保護宴珊安全的警衛。
他沒有進門,畢竟他只是負責保護這位年輕科學家在外的安全,又不是在看管勞改犯。
他在門口確認宴珊的安全。
宴珊去和他解釋了一下剛才那個電話確實是她睡蒙了打的。
警衛這才放心的離開。
*
但沒想到第二天,宴珊就意料之外的從本人那裡得到了答案。
雖然是本人也不知道的心聲透露的。
事情的起因是,宴珊這次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既然涉及到了實驗相關,同行的自然也有其他研究員和助手。
宴先覺在路過她的一名助手的時候,發出了宛如氫氣不純的尖銳爆鳴聲。
【二姐你在幹什麼啊二姐!】
【你怎麼把間諜也帶回家了啊!】
【怪不得劇情裡二姐會把研究所炸飛呢,就是怕這個間諜外洩情報吧。】
想想從小到大二姐給他的那些防身小道具吧。
在他還沒開始學格鬥之前,周也可比他高比他壯,結果被二姐那些小道具折騰的對著他一口一個宴哥的叫到了現在。
還有昨天送他的那個能放倒一頭大象的電鋼筆。
就是說,他二姐在自己的實驗室裡安裝了一定當量的炸藥作為保護試驗資料最後的防線,似乎也不是什麼很難理解的事情。
畢竟他二姐只是看著安靜不愛說話,但性格卻很喜歡和危險跳貼面舞來著。
【但二姐也因此被不明真相的網友罵了很久。】
【當時的宴家已經沒有辦法再支援她做自己想做的事,反而成了拖她後腿的存在。】
【不行,我得想個辦法!】
*
宴珊有那麼一秒鐘,懷疑過宴先覺把她喊聾也是一種謀害手段。
但當她看到大哥熟練到令人心疼的揉了揉耳朵,甚至沒對宴先覺產生一點消極情緒的時候,宴珊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到宴先覺開學太久了,要不她還是早點回研究所吧。
起碼當她不想說話的時候,研究所沒有人會打擾她。
更沒有人會不顧她的主觀意願,一點禮貌都沒有的把話直接往她腦子裡塞。
當然了,她覺得遇到間諜這種事,她估計也很難在家待原計劃的時長了。
乾脆等宴先覺要開學的時候,再申請出來好了。
她給身後的警衛一個眼神。
警衛頓時警覺起來。
就在他想要把人帶走調查之前,宴珊又搖了搖頭。
她信任宴先覺,不代表其他人也會信。
就算是她,也不可能一句話就判定她的助手是間諜,所以還是需要有證據。
只能先讓警衛保持警惕了。
*
甘霖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
他不喜歡沒有禮貌的人,而宴珊的這個弟弟已經盯著他臉上的胎記看了半天了。
他在心裡給這個人記上了一筆又一筆。
但卻朝著宴先覺自嘲的開玩笑道:“這是嚇到小少爺了?”
他這話一說,研究員裡就有人開始眉頭緊鎖。
他們這些研究員都是相對比較單純的,也不喜歡這種資本家的做派。
聽著就跟個地主老爺似的。
況且甘霖的胎記是天生的,都是爹孃給的,一直盯著別人缺陷看,也太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