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旁指導的江爸江媽也跟著樂起來。
還是江媽看雷軒手足無措的樣子,朝他招招手:“來,我帶你去洗洗,等會兒幹了更難洗。”
她還安慰道:“還好這是魷魚不是墨魚,魷魚的噴墨能力比較差,要是墨魚你這一身都得弄髒。”
雷軒:“……”
謝謝阿姨,但是絲毫沒有感覺到一點兒安慰。
他在宴先覺那兒借了一套備用的衣服換上。
重新回到鏡頭前的時候,觀眾:
「???」
「???」
「這人誰啊?」
「看頭髮識人的話……是雷軒?」
「副導演不是也染過彩毛嗎?」
「別鬧,那是個矮子。」
「副導別看,是惡評。」
「我去,所以換上正常衣服雷軒也不醜啊。」
「其實他平時也不醜,就是衣服完全讓人忽視了他的臉。」
「我完全可以理解,就是那種還沒來得及看臉,已經被衣服閃瞎了。」
*
別說觀眾,就連宴先覺幾個人和節目組的其他人,也全都是第一次看到雷軒穿這麼正常的衣服。
雷軒注意到目光全都落到自己身上。
他狐疑的低下頭看了眼:“很奇怪?還是我哪裡沒洗乾淨?”
“不,”宴先覺沉痛的說,“只是認識了幾個月,我終於看清你的臉了。”
其實雷軒看上去比宴先覺還要高挑一點,但他偏瘦,宴先覺這套衣服他穿著大小倒也合適。
沈方梨聽到宴先覺促狹的話,低聲悶笑了一會兒,才小聲跟他說悄悄話:“你可真夠直白的。”
宴先覺哼唧了兩聲:“你第一天認識我?”
難得看到耍小脾氣的宴先覺,沈方梨不僅不覺得煩,甚至還有點新奇。
委屈巴巴的蹲在那裡釣魷魚好可愛。
因為其他人都釣到魷魚只有他沒釣到一臉吃檸檬的酸氣也好可愛。
這跟宴先覺之前在她面前表現出來的冷靜自持、沉穩可靠完全不同。
更加接近那個,一直以來只存在於心聲裡,活潑又歡脫的宴先覺。
短短一頓早飯的時間,已經足夠沈方梨整理好心情。
重新審視了一遍從認識到現在的所有事。
沈方梨終於承認自己的遲鈍,這一切分明早有端倪。
周也是唯一一個宴先覺親口承認的發小。
而周也曾經明確的說過宴先覺對待家人之外的人的時候,不是一個多熱心腸的人。
甚至有時候冷靜到有些冷漠的程度。
但事關她的每一件事,宴先覺都有很認真的對待。
可能一開始只是覺得她這個惡毒女配很有趣?
她仔細回憶,其實她也有過不止一次猛然間的怦然心動。
比如籃球賽之後的美顏暴擊,但她當時傻了吧唧的回了一個give me five。
沈方梨:“……”
想到這,她的臉噌的就紅了一大片。
她悲痛的把臉埋在膝蓋裡,怎會如此!好丟人啊!
*
宴先覺奇怪的看著她露在外面的紅耳朵:“你發燒了?”
沈方梨:“……”
沈方梨的聲音悶悶的:“求你了,快閉嘴吧。”
就是說,她每次都自然而然的忽略掉心底那點心動,或許應該可能也不是她一個人的問題。
好好的人,怎麼就長了張嘴呢。
果然今天早上才是宴先覺難得的超常發揮吧!
*
在旁邊全程圍觀的季希:“……”
他不該在這裡,他應該進海底。
季希拎起他已經釣了半桶的魷魚,冷漠的站起身,毫不猶豫的換了個地方下鉤。
反正江淼淼家的魚排足夠他每個角落都釣一會兒。
宴先覺:“???他又怎麼了?”
宴先覺腹誹:【明明現在是我沒釣到魷魚吧,怎麼季希比我脾氣還大!】
【我這到底是招了個員工,還是招了個祖宗啊。】
沈方梨重新抬起頭,語氣沉重:“可能只是不想跟老闆蹲一塊兒吧,我們社畜都是這樣的。”
宴先覺眼睛一眯:“你們?”
沈方梨理所當然道:“當然了,年輕的社畜也是社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