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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猶豫著開口：“是有過。”
“但是我知道爸爸不是故意的，爸爸一直在努力平衡，媽媽性格軟弱，爸爸家裡家外一手抓，這本身就很不容易。”
沈爸搖頭：“不，不容易本身就是一句藉口，是我太自私了。”
“我一直清楚你媽媽在某些方面的偏執，在你還沒出生之前就有發現，當然這不完全是你媽媽的錯，是她的家庭塑造了她，但我也不為她開脫。”
“身為一個母親，她確實有她不合格的地方，我也是。”
“我知道你因此感到委屈，但我為了面子從沒考慮過離婚這個選項。”
沈方梨瞬間睜大了眼睛：“爸爸？”
沈爸繼續說：“在你很小的時候，我們家當時還不如現在有錢，但已經開始有很多人在我耳邊說，你媽只生了你這一個女兒就不生了，以後我肯定要離婚生個兒子繼承家產。”
沈方梨知道這種話現在也不少，但沈爸一向很少讓她聽到。
“我當時就想，我怎麼可能是一個拋棄糟糠之妻的人。”
沈方梨嘴角彎了彎，她似乎都能想到爸爸聽到這些話後生氣上頭的模樣。
“但我很清楚，我會這麼想，不是因為我的道德水平有多高尚，只是因為我愛面子。”
“我不想讓別人說我是一個發達了就拋棄妻女的傢伙。”
他說完，自嘲一笑：“你看，我就為了這麼一個可笑的理由，讓你受委屈這麼多年。”
沈方梨搖頭：“不，不對。”
“凡事論跡不論心，不管出於什麼理由，爸爸已經做了自己能做的。”
“你有想辦法隔開我和方家的聯絡，想辦法讓媽媽遠離方家的道德綁架。”
“你沒有因為這很難，就用自己工作很忙來搪塞，我們都知道，你完全可以這樣做，就像大多數的爸爸那樣，但是你沒有。”
她彎彎唇角：“所以我已經擁有很多了，也很幸運，我從小在愛中長大，平平安安到了十八歲，現在又順利度過了人生最重要的高考。”
她轉頭看向帶著墨鏡的沈爸：“所以爸爸，不要為我考慮，請你按照你自己的心意來決定吧。”
“我愛你，也愛媽媽，但如果在一起讓我們都痛苦，那分開也不失為一種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