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先覺偏頭無聲的笑了一會兒。
重新回過頭的時候,陸叔已經把他丟到地上的毛巾塞進方誌遠嘴裡。
宴先覺扯開嘴角,順勢換了個姿勢站著。
隨著沈方梨再次聽到熟悉的‘咔嚓’聲,方誌遠的另一隻手也斷了。
沈方梨頓了頓:“挺好,手斷了他以後也不能去賭了。”
“我爸早就說過該把他手打斷。”
宴先覺哼笑:“那沈總這執行力不行啊。”
他雙手插兜:“這種已經上頭的賭徒,就算你把他手腳都打斷了,他就算爬都要去賭兩把。”
沈方梨有心想幫老爸辯駁兩句,又覺得實在沒什麼必要。
方誌遠頂多也就是一個想來吸他家血的窮親戚。
這種人他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她用商量的語氣問宴先覺:“現在怎麼辦?”
總不能真讓宴先覺抬抬腳把他四肢都斷了吧。
一個垃圾,用不著髒了宴先覺的腳。
宴先覺挑眉:“你真想聽我意見?”
沈方梨肯定的點點頭。
宴先覺哼笑:“想辦法把人弄到港城去。”
“債主是想砍手砍腳,還是想把人賣給黑礦回點兒血,都跟你家沒關係了。”
“而且他這輩子大機率都沒什麼機會回來了,一勞永逸。”
*
沈方梨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
她情不自禁的低頭看向方誌遠。
一米九的大身板子團成一團被扣在地上,就像一個敦實的大肉球。
看到沈方梨低頭看他,方誌遠以為沈方梨是真的意動了。
嘴裡發出嗚嗚聲,同時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他這時候才真的感覺到害怕。
因為他從宴先覺語氣裡聽出了認真,就跟那些人說再不還錢就要剁掉他一根手指做警告時一樣認真。
他整個人都瑟縮了一下,一點都看不出剛才的叫囂模樣。
沈方梨被他這副窩囊樣噁心的都快吐了。
她搖搖頭:“為了他這種垃圾不值當。”
意見被駁回,宴先覺反而笑了起來:“你想到哪兒去了,我是說把人交給他債主,然後把我們的建議跟他說一說,至於對方採不採納,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只是一個小說看的有點多,腦子裡充滿了奇思妙想的單純高中生呀。”
說著宴先覺還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
“就算警察來了,也不能對我一個無辜的高中生說什麼。”
沈方梨語氣真誠:“我覺得,要不還是採取點兒常規手段吧。”
“為了咱們學校的名聲著想,副校長的頭髮可不多了!”
宴先覺從褲兜裡拿出手機,放在手上把玩,玩味的說:“沒事兒,我可以友情贊助他幾頂假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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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這樣說,宴先覺也覺得差不多了,他讓陸叔把方誌遠嘴裡的毛巾拿出來。
方誌遠重新獲得說話的自由,立馬連連磕頭:“我錯了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放過我吧。”
【熟練工啊,在債主面前沒少磕頭求饒吧。】
【也是常年在賭場浪跡,還借高利貸的人,還能指望他有什麼骨氣。】
沈方梨沒把方誌遠放在心上,反而是宴先覺少有表現出的輕蔑和明顯的厭惡,讓她更感興趣。
宴先覺眼神冷漠:“現在可以說說,是誰讓你來的了?”
“是蘇酥!”方誌遠賣隊友賣的毫不猶豫。
他討好的朝沈方梨笑:“梨梨你相信我,我本來真沒想來找你的,你是我妹妹我怎麼會坑你的。”
沈方梨反胃的倒退了幾步。
方誌遠以為她不相信:“我說的是真的啊!你不記得了嗎,就是咱家對面那家的女兒。”
“她說你現在有很多錢,你還找了個有錢人,手指縫裡稍微漏點兒出來,都夠我花一輩子的。”
生怕自己真被交出去,方誌遠剛才還不肯說,這會兒全交代了:“我能來找你,就是她告訴我的位置和放學時間。”
“方琴的電話打不通,不然我怎麼會來找你呢。”
沈方梨:“……”
那確實打不通,方琴姐從把二姨送進去,就換了手機號。
方誌遠的號碼早就被她加進黑名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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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先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