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校長愣住了,他多少有點懷疑人生。
我剛才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我努力委婉,你也不能真裝聽不懂啊!
現在的家長怎麼這麼難帶。
要不要聽聽自己都在說些什麼!
他給別人帶來安全問題就不算安全問題了嘛!
作為一個老師,我現在覺得宴先覺同學的家庭教育很有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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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副校長的語塞。
宴先覺嘴角不自覺地勾了勾,又努力強迫自己壓了下去。
比起宴先覺的剋制,林時就顯得毫不收斂。
他直接笑出聲。
附和道:“就是就是,我和宴先覺就是鬧著玩呢。”
副校長心情複雜的嘆了口氣。
宴亦安到學校之前,他已經檢視監控了。
誰家鬧著玩是把人家手骨卸了的啊!
受害者還跟沒事人一樣,嬉皮笑臉地跟你說“是在鬧著玩。”
帶這一屆學生,他至少少活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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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呼吸,努力保持冷靜。
在這種學校上班,他見過不少難纏的家長。
宴亦安已經算是其中比較好說話的那個了。
不就是覺得自己家孩子沒錯嗎。
小問題,他可以的,他是專業的。
其實在宴先覺和林時同時入學的時候。
副校長就已經對兩個人可能針鋒相對這個發展走向做過好幾種不同的預案。
只不過三年都沒用上,宴先覺在學校裡表現的又一向很好。
他才鬆懈了。
他早該知道的,這些闊少們,哪個是真的好相與的!
根本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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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亦安給副校長平復心情的時間。
聽宴先覺在心裡瘋狂辱罵林時打發時間倒也不無聊。
“宴總,您要不要先看下監控。”
副校長終於開口說話了。
宴亦安挑眉:“可以。”
他也很好奇宴先覺到底幹了什麼。
副校長如此崩潰。
副校長把電腦翻轉過來,宴亦安欣賞了一出利落的過肩摔,還有徒手卸手骨的全過程。
一邊看一邊點頭:“跟陸叔學的不錯。”
眉眼中帶著的鋒利,也清楚的表明宴先覺內裡並不是一個溫吞性子。
這很好,如今暗地裡窺視宴家的豺狼虎豹不少。
宴先覺有能力也有韌勁兒能保護自己再好不過了。
宴辭沒有從商天賦,萬一他出事兒了,家裡還有宴先覺能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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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先覺不知道就這麼一段監控影片,宴亦安竟然都能聯想到萬一他出事以後怎麼樣。
他懶洋洋的把胳膊搭在大哥的肩膀上。
輕輕用力推了推:“沒什麼好看的。”
宴亦安從善如流的把顯示器還給副校長。
“大致情況我已經瞭解了。”
副校長之所以叫他來學校無非就是宴先覺手段激烈了點兒。
加上大庭廣眾之下,不處理影響也不好。
他轉頭看向林時:“我可以帶這位同學去醫院,醫療產生的費用宴家會全部承擔。”
【林時才不會去醫院呢,他全身都是傷,哪兒敢給別人看。】
林時:“好啊。”
宴先覺:“……”
媽的,這神經病今天就跟他過不去是不是。
像是看出宴先覺的不爽,林時笑的更開心了。
“我突然覺得後背有點兒疼,手腕也有點疼。”
“不知道是不是宴先覺的技術不行,接錯位了。”
宴先覺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還能再給你卸下來你信不信。”
林時拉長語調:“信,怎麼不信。”
宴先覺閉嘴了。
他也是傻了。
他跟神經病人浪費什麼口舌呢。
這神經病要是能透過話術說服,就不會成神經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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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機立斷的轉回頭,眼神都不給林時一個。
趁著大哥和副校長都在,提起爛尾樓的事情。
“放在那裡好難看,大哥,我想讓他變成一座圖書館,你覺得怎麼樣?”
宴亦安想起他之前的心聲。